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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有人上赶着当狗怎么办》

88. 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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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被碾碎成汁,湿润的触感尚未弥漫开来,就被一阵风带走了。

“早就该亲了呀——”

叹息夹在风里,随不速之客一同到来。

喻珩手腕翻转,伞檐卷走案上茶盏,“哐当”一声落在手中。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才接吻,那得忍得多辛苦呀?”

喻珩喘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啜饮茶汤,手上丝帛伞又转了转。

“栖见楼繁花盛开,下起花雨来,想必比街上的单调的樱花更美。”

音落风起,梨树摇落玉屑,海棠铺展锦绣,结香荟集圆月……满院落英缤纷,飞花垂落美人发。

褚爻松开季知禅,拂去他发上的落花,哑着嗓子道:“滚。”

喻珩非但不走,还当着褚爻的面坐了下来。将伞搭在肩头,支着下颌笑眯眯地看来。

“在下可是来送解药的。唉,历经千辛万苦方才回到此处……”

“阴天打阳伞。”褚爻冷嗤一声,垂眸抬手,指尖划过季知禅滚烫的脸颊,搂着他起身,“进屋吧。”

“不去。”季知禅圈住褚爻的腰身,坐回原处,一边摇头一边蹭她,“就在这里,不做。”

褚爻清晰地感到季知禅浑身都紧绷起来,却仍是轻轻地拥着她,留下随时可抽身而去的间隙。

于是褚爻将他抱得更紧了。

季知禅表情微微变得痛苦,难耐地哼出了声,“我不是想……不是故意接那块玉衡的。真的,不是只知道做那种事……可以忍的,阿爻,就这样,这样抱住我就好。”

季知禅额头的汗水滑过眼角,似泪水淌下,褚爻将水痕截在唇边,粗重、滚烫的呼吸喷在手上,将她牵引向下。

“我想。”

即将交织的气息又被一阵风吹散了,头顶光线忽去,丝帛伞将此一隅笼罩进阴影里,喻珩的声音将她的也一并盖过。

“呀,在下就算到,不会白跑一趟的。”

桃色粉末随尾音一同落下,在空气中弥散出浓烈的旖旎香气。

“唰——”

褚爻拂袖扬去粉末,伸手扣住伞杆,猛地下拽。

“嘶。”喻珩抽伞后撤,伞面前倾挡在身前,“君子动口,可不动手!”

褚爻欺身而上,抓住伞面靠近伞帽的部分,用力一握,硬生生将伞收拢起来,往后拖曳。

“淑女喜欢在下这把柳叶伞?”喻珩险些被夺了武器,化解这一招后说:“可惜,在下也喜欢得紧。夺人所好,亦非君子之为。”

褚爻只将这些话当作耳边风,正欲收手时,喻珩却换手前握,收拢的丝帛伞如利剑点来。

褚爻错步侧身,丝帛伞穿过身侧时,只带起一阵轻柔的风。

喻珩一击不中,再出一击,“淑女若用那无须内力的轻功,可就是作弊了。”

褚爻一时猜不透喻珩的想法,始终警惕地留下半个身位的反应距离,不料喻珩当真全程不用内力,同她打得不分上下。

“不给解药生气,给了更生气。哦——难不成是尝到了这□□的甜头?”

喻珩横伞击向褚爻肋骨,被她抬臂当下,两人身位交错间,喻珩的声音从她耳畔拂过。

“你其实很喜欢他这样子吧?但又在心里唾弃自己……我说的对吗?褚……”

褚爻顿住,比起被看穿的心思,她耳内因融进风中的二三字句响起混乱、巨大的嗡鸣。

喻珩抖了抖伞,将其撑开,阴影又铺到褚爻头顶。

褚爻缓缓转身,目光移至喻珩脸上,顷刻间变得沉冷。

这讨厌的眯眯眼,不管什么时候看,都像是同一个表情,都像在笑。

方才喊她“褚少主”时,他也在笑。

褚爻站定,发现余光中多出季知禅的身影,忽然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季知禅下巴搁在案上,见她看来也不动,只是眼里碎光似的泪更多了。

褚爻心脏狠狠一跳,只觉得今日之所以是阴天,大抵是因为阳光都被打碎了揉进他眼里。

“呀,光教淑女注意在下了,倒是忽略了这可怜的小郎君。”

褚爻根本听不进喻珩说的话,径直越过他。

季知禅膝行挪至坐席边缘,眼睫颤动,坠下的泪正正落在褚爻的裙裾上。

褚爻见他这副挺直身躯,却像耷拉着耳朵的狗狗的模样,心好似在梦中踩空时那般下陷。

但没有空落,没有恐惧,心陷进柔软的云朵里,被云上充斥着的阳光气息包裹。

褚爻一抬脚便觉得身体发软,软绵绵地扑进季知禅怀里,抱着他蹭了又蹭。

“好乖。”

喻珩在对面落座,屈起一条腿,膝盖抵住手肘,托着脸颊,静静地看着他们。

褚爻揉揉季知禅的脑袋,斜趴在他肩头道:“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是什么君子行径?”

“这么急着赶人……”喻珩听似尴尬,却并不尴尬地笑了两声,“就不想知道伏影和皇室做了什么生意吗?”

褚爻不带半点犹豫,“滚。”

“褚少主这副色令智昏的模样,实在罕见。”

这一次的称呼被喻珩喊得清清楚楚,以至于褚爻想忽视都难。

但她好像真的有些色令智昏,只想和季知禅黏在一块。

“听。”季知禅转了个身,背倚桌案,让褚爻正对着喻珩。

褚爻瘪了瘪嘴,手指刮过季知禅的眼角,这里的红色已经消去大半,喻珩撒的当真是解药。

“不想听。不想听他说,只想听你说。”

“伏影和皇室的交易?我不清楚,让文曲说。”

褚爻叹了口气,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没让你说。”

季知禅眨了眨眼,虽疑惑但不说话。

褚爻又气又笑,同他换了个姿势,让他斜倚在肩头。

“真是令人羡慕的感情……”喻珩在她看来时说,声音飘忽似鬼魅,“真好。”

“告诉我们皇室的情报,有什么条件?”

“条件?”喻珩明显愣了一下,又恢复笑意,“哎呀呀,在下好心做善事,怎么被淑女当作别有用心了?”

喻珩突然撑住桌案,身体前倾,“但若是谢礼的话,让我想想……你们当着我的面做一次,如何?”

褚爻眯起眸子,沉声警告道:“喻珩,妄言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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