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与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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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热,难耐的燥热弥漫全身,郁决体寒,通常都不用冰的,可芫花是个身子暖和的,人身之下,是一只雪狐,常年住在雪山山顶,耐不得热。
芫花恋恋不舍地醒来,热醒的。
也不知躺了多久,手还被抓着,翻不了身,芫花整个人都睡乏了,分明身体没有异样,可就是睡得难受,导致觉得头昏脑胀。
继续睡还是起床。和乏晕抗争半晌,狐狸投降,选择后者。
芫花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出了满头汗,左手手心的冷意,竟成了闷屋中最清爽的一处。
睡下时,还是清晨,屋里亮堂,此刻却呈现一片橘红,应当将近晚膳时辰了。
芫花的左手被郁决的右手拉住,两人躺下只能相对而眠,不然芫花就只能趴着,趴着睡觉那滋味可不好受,气都喘不上。
近在眼前的人,还阖着双眼,芫花把右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贴在枕边这人额头上摸了摸。
还是有点凉。
温暖的手覆盖,带着寝衣上的皂荚香舒展,牵动枕边柔软的发丝抚脸,郁决就是在这之中醒来的。
微扬的凤眸并未完全睁开,病怏怏地撑开一点,睫毛下的阴翳挡完所有,芫花不能看清郁决眸里的情绪,也就没能发觉眸中一晃而过的劣意窃幸。
“醒了啊?醒了就快松手,”芫花晃了晃左手,“我要做饭去了。”
她的工钱还指望着做饭呢。
落入耳中的甜嗓,混着刚醒时独有的微哑,竟抹去几丝甜润,得了几分蛊惑。
狐狸精。
郁决往被子下挪了挪,直挪到比芫花还低的位置,然后,埋脸到芫花的胸口。
这样做完动作,郁决才发现侧脸有微弱的痛,像被人掌掴过。
郁决沉默了会,想明白了。
他莫名地有了笑意,在柔软中找了个习惯的舒服位置,整张脸淹入其中,说话时,又把笑意压下,“你自己躺进来,又要出去,咱家不许。”
寝衣薄,领口为了夜里睡觉舒适,做了对襟的口,有小部分的肌肤直接和郁决的额头贴在一起。
奇怪的触感,芫花想不在意都难,她尝试后退,拉着的手不让她退,她蹙眉,“我没有,是你拉着我不放。”
乌黑的发顶,是芫花唯一能看见的,郁决的发丝与她的,在无形中混合,交织散落在她与他相贴的缝隙处。
郁决装死。
屋外传来起灶烧柴的声儿,许是福德发现芫花还未去庖房,自己生火了。
芫花有点急了。
工钱,工钱!
芫花颓然下来,心里只念工钱。
她本来就被折过两次工钱,现在更是因为只做晚膳,再折几次,一个月下来几乎没有,晚膳再不做,那可真是,分钱都没。
芫花脸上浮出忧愁,心里不知道把郁决骂了多少次了。
急来急去,芫花忽然想起,自己还干着勾引郁决的勾当。
勾引郁决,管用没,芫花不得知。
但勾引……能赚钱么?
试试就知道了。
芫花清了清嗓,明显感觉到身前的人动了动,郁决在疑惑中探头,长睫上抬,终于将眸子露出。
芫花一本正经地抛媚眼,“郁大人呐,我不同你置气了。”
狐狸的坏心思写在脸上了,抛了一根甚么都没有的鱼钩,妄图钓鱼。
芫狐狸钓督公,愿者上钩。
“嗯。”郁决垂下眼,头微微拱动,又回到那个令他埋着舒服的柔软中。
芫花再次蹙眉。
嗯。
嗯?
嗯!
就没了!?
芫花收起不解,带着试探继续道,“所以,你放开我好不好呀?”
“不好。”
督公不上钩。
“郁大人,你想想,你不吃饭,身子就还是差,还得一直躺在这儿,你不想上职赚钱吗?厂里的儿子们等你养呀,府里的坏——好允暖等你养呀,一群人等你发工钱呀!”
哦,重点在这里。
郁决慢慢松开了手。
芫花心上一喜,连忙爬起来,直跨过郁决朝外跑去,屋里有毛毯,鞋子是放在门口的,芫花扶着门趿鞋,刑满释放般地跑了出去。
郁决盯着跑远的背影,沉思。
芫花穿完衣裳再去庖房,已经晚了,福德把菜都洗净备好,柴也烧起来了,芫花这趟过去,相当于旁观。
福德向来是帮着芫花的,从前也是他当推手,芫花自然信他,不敢同郁决说的,都讲给福德了。
“芫花,你别担心,督公不会……”福德正宽慰着害怕扣工钱的芫花,扭头一看,庖房门边竟然站着一脸阴沉的郁决!
郁决半身在门边,另一半被门掩去,他眯了眯眼,指尖靠在唇中。
福德蓦地抿唇,将说的话全吞了回去,芫花奇怪地转头,门边空荡荡,甚么也没有。
芫花转回来,急得要哭,“不会真的扣工钱罢?不能怪我啊!可是他又不讲理!他上次还凶我呢呜呜呜!”
福德沉下脸,头一次思考起来芫花的勾搭进度,他看了眼走来走去的芫花,又看了方才郁决站过的位置。
“对啊对啊,督公肯定要把你工钱扣光。”福德心虚得不敢再看,只顾着去掏灶下的柴。
芫花若有所思,“那怎么办?实在不行我还是勾引别人去罢。”
“诶,诶!”福德从矮凳上跳起来,“芫花,使不得。”
芫花瘪嘴,“随口一说罢了,我走了,去药铺抓药回来。”
心里还在琢磨,她没做饭,但去抓药,将功补过,可以罢?
“哎。”芫花重重叹气,她忽然觉得当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好,要忍郁决的抽风,还得担心工钱被扣。
芫花出府时天有些晚,药铺陆陆续续收东西关门了。
“姑娘,去别处罢,我赶着回家吃饭呢。”
“不赶巧,咱们要关门啦。”
芫花寻了很多家药铺,竟都关门了,芫花很敏锐地察觉到,恐不是天晚的缘由。若说天晚,可不过晚膳时候,就算真的晚了,也不至于街上药铺全关。
找来找去,没把药方上的药凑齐。
天彻底黑了,芫花一路走到这条街的尽头,终于发现了一家医堂还开着。
医堂不大,灯烛黯淡,可里面有许多病人,排着长队等待诊治,医堂内还有几张木板搭的简单床铺,收留无居所的病人。
一进堂中,各种药的味道溢来,裹住全身。
病人说话大多微弱小声,这里也是,即便人多,可也没有拥挤。
堂里两方案,一方诊治用,一方搁药包药用,相同的是两方案都排着长队。
芫花在人群中踮脚张望,看见一张清朗隽美的脸,白白净净的,芫花下意识地拿他同坏郁决做对比。
他没有坏郁决白,可他长得比坏郁决更凌厉,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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