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吞云诛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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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仙教·禁地入口
宇文逸:雪儿?你伤势未愈,怎忽然来了这里?
欧阳雪:有商前辈医治,我的蛊患与伤势已无大碍,逸哥哥不必再为此担心了。逸哥哥在为明日之约踌躇吗?
宇文逸:嗯。我在想明日之战,该有怎样的结果。可想着想着,又忽然想起,明日是否胜得过白惟一,还在未知之数。
欧阳雪:雪儿相信逸哥哥能胜得过他,就如在不风山时,雪儿相信逸哥哥能胜过曹煜天一般。何况逸哥哥,早已不是当日不风山时的你了。现在的你……已有能力改变许多事情,有能力保护许多人了。
宇文逸:改变许多事情……保护许多人……
欧阳雪:嗯,这就是逸哥哥习武的初衷所在呀。说起来,虽相处不久,可雪儿觉得,顾思归顾公子,才是他的本质。雪儿很难想象,一个人为何会有如此极端的两面。或许他……经历过何种剧变吧。
宇文逸心中一动:剧变……
——五仙教·西厢客房
宇文逸:二位兄长深夜来访,是有要事寻我吗?
冷无情:咳咳……的确有件事情。
李元兴:今日景陇之会,让区区与好友,想通了一件事情。
宇文逸:二位兄长神色凝重,不知是何要事?
冷无情:病客与元兴怀疑,白惟一占据苗疆的依仗,是厂卫督主童安。
宇文逸:厂卫……二位兄长缘何有此推断?
冷无情:白惟一占据苗疆,最大的阻力不在苗疆,而在宁国,可若有童安在背后,便可让长生殿顺理成章地占据苗疆。
宇文逸:可厂卫……童安为何要与白惟一合作?
冷无情:恐怕是因为,长生殿在苗疆毫无根基。此前与童安一晤,我们只道他是要坐看兵祸与弥兵斗至两败俱伤,可如今看来,他想要的战果远不止如此。
李元兴:将势力最大的弥兵、兵祸两脉除去,再扶持一个毫无根基的长生殿统治苗疆,届时真正掌控的苗疆的,便是这位童督主了。
冷无情:这恐怕也是朝堂的意思,或许……朝堂打算以这种方式,间接让苗疆重归统治。
李元兴:然如此做法,将让苗疆陷入衰败与混乱,因为弥兵与兵祸两脉残党,甚至苗疆各族各部,都不会轻易听从长生殿的号令。往后数年,必会有无数苗疆子民,因此乱局而亡。
冷无情:但于宁国而言,此举会让苗疆数年之内,再无法威胁到宁国安稳,后续有长生殿相助,要派遣官员、军队进驻苗疆,阻力亦会小上很多。
宇文逸:……这一推断,能够证实吗?
李元兴:短时间内想要证明童安与长生殿有所勾结,并非易事,但若要得到旁证,却不困难。童安生性多疑,即使他不打算亲自步入此局,也不会将所有筹码押在长生殿身上,他必然会在身边留下一股,足以干涉苗疆局势的力量。
冷无情:且这股势力,既不能是厂卫,更不能是宁国军队,我们不可忘却,童安自始至终,都不许自己入局。
宇文逸:所以……他才会收服霹雳门?
李元兴:恐怕不只是霹雳门,苗疆之内,还有一股我们人人都知其存在,却始终不知其踪影的势力。
宇文逸:元兴大哥所指……难道是名剑山庄?
李元兴:正是名剑山庄,这也是区区此前所提的旁证。
宇文逸:可战约在即,纵是旁证,我们恐也无暇证实了。
冷无情:无需证实……咳咳,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是否要继续插手此事。再往后,已不是与长生殿交手,而是与厂卫……甚至宁国交手。
宇文逸:……
宇文逸:我们是为阻止苗疆之乱而南下,亦是为此前行至今,无论乱源是兵祸、是长生殿、还是厂卫督主,我们要做的事情,从无改变。苗疆的百姓,不该成为他人摆布的棋子,更不该成为无谓的牺牲者。宁苗之间的和平,无需如此宵小路数。
李元兴:呵呵……真像是你会说出的答案。
冷无情:亦是病客与好友,意料之中的答案。
李元兴:明日之战若白惟一战败,童安当有后手接应,苗疆之乱,已经不起更多变数,是以区区明日打算与冷神捕伏于外围,以防万一。毕竟……你与白惟一的决战,已不是什么人都可插手其中的了。
宇文逸:我明白了,明日之事,便托付于二位兄长了。
冷无情:放心,病客与好友,不会让童安再有动作。你,也一定要胜过白惟一。
宇文逸:我会的。
——长生殿·乘殿
莲芯:看来乘君近来动用过真气,且损耗不匪呢。据说连护命灵药也交给了宇文逸,约战在即,这可是兵家大忌呢……咈咈咈……
白惟一:选择与余合作,该当清楚余的实力。你们只要信守承诺就足够了。
莲芯:莲芯自是清楚乘君的实力,倒不如说……还要远远超出莲芯和我家大人的预想。也请乘君放心,用些许户籍换取苗疆十年安稳,这笔买卖再划算不过,厂卫自没有食言的道理。只是……宇文逸不是一般人,乘君的武学自是冠绝天下,却也不可小觑了天下英雄呢。
白惟一:……
白惟一:余从不会小觑天下人,更不会小觑他。
约战之日,清晨——
——五仙教·西厢
宇文逸:看二位神完气足、精华内敛,该是这段时日,又有所精进了。
荀杳杳:咯咯……那是自然,奴与五哥这段时间,可不曾闲着呢。
燕未还:我们来时已从娜乌口中,知晓了近日发生之事,初时尚忧心你是强行出关,如今看来,你已完全修成《五灵心经》了。
宇文逸:二位放心,修成《五灵心经》之后,运使七杀幻蛇剑,亦更为得心应手。如今,当可与白惟一一较高下了。
荀杳杳:你与白惟一,皆在十五日内修成了五灵心经,看来这一战……真是天意所定。
燕未还:然胜负,却要由我们自己来定。宇文兄弟,我们该动身了。
宇文逸:嗯,是时候结束苗疆之乱了!
——五仙教·山门
蓝孔雀:我们已做好安排,五仙教会与你一同前往长生殿。此举只为以防万一,少侠不必担心我们介入你与白惟一之战。
宇文逸:有劳蓝教主了。
蓝孔雀:少侠为苗疆负起如此重担,这却已是五仙教最后能为少侠所做之事,该蓝孔雀心怀歉疚才是。
娜乌:宇文大哥……你一定会胜过他的!
宇文逸:娜乌妹妹放心,我……不会输的。说罢坚定的离开。
冷无情和李元兴望着宇文逸一行离去的背影,李元兴:好友,你以为此战胜负几何?
冷无情:若萧无颜已亡,胜算恐不足五成,但若她未亡……该有七成以上。
李元兴:与区区所想一致,白惟一无论实力还是心计都属顶尖,可惜他这样的人,仍有要命弱点。(苦笑)呵……说起这个弱点,我们这边亦不遑多让。
冷无情:所以病客并不认为这是缺点,天时地利有缺,尚可以外力补足,但若人和有失,则必陷孤境。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冷酷无情者看似无懈可击,实已失去太多。走吧,我们也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长生殿·乘黄庭
白惟一:你终是来赴约了。
宇文逸:宇文逸并不好战,只世间总有令人无奈之事。
白惟一:余亦有同感。仅以三人赴战吗?
荀杳杳:咯咯……尽管奴亦想与他并肩一战,可惜今日迎战之人……只有他。
白惟一:你要……孤身应战?
宇文逸:不错,今日与你一战者,仅我一人,且今日之战,宇文逸——有胜无败!
白惟一:那便……进招吧!
(击败白惟一)二阶段描述
荀杳杳:终于……
燕未还:打败他了吗……
白惟一:……
宇文逸:白惟一……你败了。
萧无颜:乘君!
段朝晨:师尊!
白惟一:你们……不可靠近……这是余……与他的胜败……
(白惟一重新站起身来,他的皮肤褶皱横生,满头白发,竟已是一油尽灯枯百岁老人的姿容。)
蓝孔雀:这……
娜乌:他……他怎会衰老至此……
段朝晨:师尊……
高伏骥:乘君……师尊他……不再维系自己的生命了……
白惟一:(深呼吸)嘶……哈……嘶……哈……宇文逸……还记得昨夜余所讲的吗?那不是故事……不是历史……而是余亲身经历的噩梦……
荀杳杳:亲身经历……岂非说……?
燕未还:他已存世百年了。
欧阳雪:百年……存世百年仍有这种功力……且他此前……这真做得到吗?
商葶苧:以椿龄无尽玄之妙,以长生殿医毒两术之奇,未必不能做到,但前提是——你不是皓首之民。
荀杳杳:咯咯……这倒真是意想不到,功参天人的乘君·白惟一,不仅是个年逾百岁的老者,更非皓首族之人,真是可惜了此前那副皮囊呢。
白惟一:余的确不是皓首之民,余只是背负了另一种诅咒。
宇文逸:白惟一、顾思归……这就是,你恨意的来源吗?
白惟一:百年光阴,仍无法让余忘却。这承接百年的责任……更让余别无选择。
燕未还:小心,他看似衰老,实则气敛于内,功力还要再上一层!
荀杳杳:比此前更强吗?这还真是……
商葶苧:收手吧!若你不再维系生命,以这副老迈的躯体,你又能撑持多久呢?
白惟一:二十四招,这是余的极限。来吧,宇文逸,这是最后了。活下来,或者被余打败。
(击败白惟一)
萧无颜:怎……怎会……
段朝晨:师尊他……
段履霜:乘君败了……
燕未还:终于……
荀杳杳:胜了……
宇文逸:白惟一,你已战败。
白惟一:余……败了……抱歉……抱歉……族人……无言……余败了……
高伏骥:乘君……
商葶苧:他内力耗尽,已无法维系自己的生命,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蓝孔雀:五仙教众人,随我取下白惟一首级!
(长生殿众君拼死挡在了白惟一身前——)
萧无颜:你们休想!
段履霜:保护乘君!
蓝孔雀:胜负已定,你们仍要负隅顽抗吗?!
萧无颜:他是我们的乘君,是守护皓首之民百年的希望!
褚无救:乘君力战而殁,皓首之民自会以命相随,但眼下……老病鬼不许任何人再伤害他!
白惟一:宇文……逸……余死后……恩怨可消吗……
宇文逸:(他体内真气已被击散,若无人相助,半刻间内必死无疑……)心中心思电转,随后毫不犹豫将一道内力输入白惟一体内。
白惟一:你……
宇文逸:恩怨不会消除。真正的安宁也不会因为一个人或几个人的死亡而到来。药圣传人会为你们解去早衰之患,但前提皓首之民需立下誓约,自封通幽沼三十年,不得轻离半步,且往后,你们不仅不可再兴干戈,更要护守苗疆安宁,以赎前愆。三十载光阴之后,皓首之民将不再受早衰症所苦,更可自由生活于世。
商葶苧:宇文逸……
白惟一:你……何苦如此……
蓝孔雀:宇文少侠,长生殿所犯恶行罄竹难书,所害之人更是难以计数,如此口头约束,恐不能让苗疆各族信服。
荀杳杳:啧啧……蓝教主莫不是忘了,与白惟一约战之人,是宇文逸而非蓝教主你呀。
燕未还:约战之时早已言明,此战白惟一若败,则长生殿任由宇文逸发落,蓝教主亦是当事之人,难道要违约吗?
蓝孔雀:抱歉,蓝孔雀绝不愿与少侠反目。但苗疆各族,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一个誓言……远不够分量。
(宇文逸目中神光绽放,盯着蓝孔雀,一字一句道——)
宇文逸:那用宇文逸三个字来做见证,可够分量?
蓝孔雀:……
蓝孔雀:宇文少侠要为长生殿作保吗?要让苗疆各族,放下这份血海深仇吗?
宇文逸:不只是长生殿,亦是为苗疆作保,因为这份仇恨的源头,从不只是皓首之民。蓝教主,你此前为追查萧无颜等人来历,曾对白毛煞的传闻有所兴趣,时至今日,可有所获?
蓝孔雀:……然那已是百年之前的旧事了。
宇文逸:却是你我眼前之人,所亲历的过去!蓝教主、白惟一,我不会强求你们放下仇恨,所以,我会为你们所有人,背负过去。无论是苗疆之乱的血仇,还是皓首之民承受百年的仇恨,宇文逸,皆以一肩承担。皓首之民也好、苗疆子民也好,任何人若要寻仇,便来寻我吧,偷袭、暗杀、奇毒、巫蛊,怎样的手段都好,宇文逸,一一接下。
蓝孔雀:……
白惟一:……你还真是……做出了不得了的决定。皓首之民……无异议……余向乘黄之像起誓……皓首之民……永生永世遵守与宇文逸之承诺……举族自囚通幽沼三十年……如有违背……举族皆灭!
长生殿众人:谨遵……乘君之令!
蓝孔雀:这……这太荒唐了……宇文少侠有大恩于苗疆,若苗疆之人当真向少侠寻仇,岂非自陷不义?
宇文逸:抱歉……但宇文逸并不希望,以血流漂杵的方式,换取安宁。
娜乌:教主……有宇文大哥作保……娜乌……娜乌愿意相信宇文大哥。
蓝孔雀:(深呼吸)……
娜乌:娜乌相信自己这一路走来所见到的宇文大哥,更愿相信,他为两族之人背负仇恨的决心。
蓝孔雀:宇文少侠,你以一己之身承担两族之怨,蓝孔雀由衷希望,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少侠期望的光景。蓝孔雀以五仙教主、弥兵之首的身份起誓,必与苗疆众人,遵守与宇文逸之承诺,如有违背,受万毒之刑而殁。宇文少侠,这已是蓝孔雀所能做到的极限,回去之后,我亦会尽力约束苗疆各族,望两族之后……当真能为苗疆带来少侠所期许的安宁吧。
白惟一:咳咳……余会下令,将长生殿内所藏典籍,尽数交付五仙教与苗疆各族,以示诚意……
蓝孔雀:长生殿的医术、毒术、武学皆可称为无价之宝,乘君这份诚意的确分量十足。要谈化敌为友,尚且言之过早,只望盛景终能到来。
——通幽荒原
(与此同时,荒原之上,童安督主、莲芯总管、欧阳衡三人将方才发生的一切看在了眼中。)
莲芯:真是超出想象的一战……
欧阳衡:此战双方,恐怕已能代表当世武道之极了。
童安:依咱家看来,白惟一的武学,已可媲美二十年前那场顶峰之决。若非为了萧无言有损耗在前,又有七杀幻蛇剑克制万毒,此战胜负尚在未知之数。
莲芯:可惜……仍是败了。
童安:江湖本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地方,是以无论白惟一如何功参天人,他也已是败者。宇文逸,才是真正值得留意的。
冷无情:所以童督主,打算有何动作呢?
李元兴:欧阳庄主近来倒是乐得清闲,竟连偌大一个名剑山庄都抛诸脑后了。
(冷无情和李元兴两人从后方到来。)
欧阳衡:李元兴……冷无情……
童安:咱家倒不意外在此见到你们,倒不如说,若你们连这些都看不穿,反倒要让咱家失望不少。
冷无情:如今白惟一已然战败,督主又欲何为?
童安:此战结果,的确出乎咱家预料,是以连咱家亦不得不重新评估后续之举。
冷无情:既然督主尚在迟疑,咳咳……不妨听一听病客与元兴的意见。
莲芯:咈咈咈……小奴倒真没想到,二位今日会是为献策而来。
童安:既是冷神捕与李执法献策,本督主自当洗耳恭听,请吧。
冷无情:退出苗疆,与弥兵一脉合作,以图恢复旧制。
欧阳衡:退出苗疆……
李元兴:诸位在苗疆的所作所为,尚未被苗疆各族知晓,以区区等人的立场,亦无戳破此事,再度挑起纷争的道理。如今兵祸一脉与长生殿名存实亡,弥兵一脉亦称得上元气大伤。苗疆局势虽与督主预设不同,却也给了督主向苗疆释出善意的机会。恢复旧制,让苗疆重新归入宁国治下,或无法一蹴而就,但数年之内……苗疆安稳足可保障。
童安:既然苗疆各方实力大损,本督主何不效仿昔年陈庆云将军,领兵踏破苗疆呢?
冷无情:咳咳……督主何必说此违心之言?督主此局,自始至终皆让自己置身事外,不就是因为……宁国兵锋,并不打算指向苗疆吗?作为条件,待督主与内相将兵锋砺好,病客亦会入局一助——以病客自己的方式。
童安:呵呵呵呵……你倒真是从不让本督主失望。欧阳庄主,你的任务完成了,约定之事,待本督主回返朝堂,自会为庄主办妥。
欧阳衡:这……多谢督主。
童安:这是你应得的,本督主从不会亏待自己人。莲芯,随咱家离开吧。
莲芯:诺。
童安:无情,经此一事,你当已察觉了不少事情。希望下次,本督主能在你该出现的地方看到你。
冷无情:呵呵……
十日后——
——五仙教·西厢
宇文逸:已十日了吗……虽过去十日,仍觉得那场大战,就发生在昨日……
娜乌:宇文大哥!
宇文逸:嗯?是蓝教主有事寻我吗?
娜乌:不是教主……是……是欧阳姑娘……名剑山庄的欧阳庄主带人前来拜访,欧阳姑娘已往山门见他了。
宇文逸:欧阳庄主……我知晓了,我这就往山门寻他们!
娜乌:嗯嗯!娜乌也跟宇文大哥一起去!
宇文逸:(据冷大哥与元兴大哥所言,童安已离开苗疆,欧阳庄主此时前来,是要接雪儿回名剑山庄吗?还是先往山门看看吧。欧阳庄主消失多日之后忽然出现……还是先往山门看看吧。)
——五仙教·山门
蓝孔雀:宇文少侠来了。
欧阳雪:逸哥哥……
欧阳衡:(宇文逸……)
欧阳衡:许久未见,宇文少侠愈发神彩秀彻了。
宇文逸:欧阳庄主自南下之后便失去踪影,实令晚辈与雪儿忧心不已,不知庄主近些时日去了何处?
欧阳衡:呵呵呵……让宇文少侠忧心,当真是老夫的不是了。实不相瞒,老夫是得厂卫督主童安相邀,在霹雳门内小住了数日。只因苗疆近来变故丛生,是以一直未有机会与少侠联系,直至前日听闻苗疆之乱已平,老夫这才急忙前来五仙教拜会。这段时日还要多谢少侠照顾小女雪儿才是。
欧阳雪:……
蓝孔雀:呵……过去了这么久,欧阳庄主和当年来苗疆拜访的欧阳衡,倒真是没什么变化。
宇文逸:庄主此番是要接雪儿回山庄吗?
欧阳衡:不错,我已让剑英先行带人回返山庄了。适才蓝教主也说,要解五仙蛊,需有金蚕蛊王,我想此物一时三刻应难寻得,雪儿一人久留苗疆,我这做父亲的也难以放下心来。既然雪儿的蛊毒已得压制,还是先随老夫回山庄静养吧。
宇文逸:雪儿以为呢?
欧阳雪:嗯……我已准备好随父兄回返山庄了。
娜乌:欧阳姐姐……
欧阳雪展颜笑道:娜乌不必担心,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的。
宇文逸:……一路保重。
欧阳雪:逸哥哥……也请保重。
欧阳衡:呵呵呵,待少侠回返中原之后,亦欢迎少侠来我名剑山庄坐上一坐,老夫必会设宴款待少侠。
宇文逸:若有闲暇,晚辈自会登门拜访,欧阳庄主请吧。
欧阳衡:嗯,那老夫与雪儿便先行一步,告辞了。
(欧阳衡带着欧阳雪离开了五仙教。)
蓝孔雀:欧阳衡这尾老狐狸,他与童安一同坐观虎斗,如今倒像个没事人一般堂而皇之地出现。
娜乌:宇文大哥真该好好教训他!
宇文逸:苗疆之乱,连童安都从未亲自入局,更遑论名剑山庄呢。且雪儿的身体……回名剑山庄静养,的确是更好的选择……
蓝孔雀:唉……不提此事了,如今苗疆大体回归安稳,宇文少侠也要回武当山了吧?
娜乌:啊……宇文大哥要走了吗……
宇文逸:嗯,此番南下历时颇久,如今苗疆之乱既平,雪儿也回了名剑山庄,那我也是时候启程回返武当了。
蓝孔雀:既是临别在即,容蓝孔雀再次感谢少侠为苗疆所付出的一切,少侠日后若有闲暇,可随时来五仙教小住数日,苗疆无任欢迎。
宇文逸:若得闲暇,自当再来叨扰,对了,这把七杀幻蛇剑也该归还蓝教主了。
蓝孔雀:少侠不必着急,其实蓝孔雀尚有个不情之请。经逢此次变故,蓝孔雀深感五仙教实力不足,五仙教虽无争雄江湖的野心,却也需有自保之能,方可维系苗疆安稳。娜乌这孩子生来聪颖,我希望她能在少侠身边继续历练一段时日,既是增长见识,亦是精进实力。若少侠要归还七杀幻蛇剑,便待少侠认为娜乌能可继承此剑之时,再由娜乌带回五仙教吧。
宇文逸:这……此去中原路途遥远,恐不能时常往来两地,娜乌真的愿意吗……
娜乌:能和宇文大哥去中原,娜乌自然是愿意的!
蓝孔雀:少侠以为呢?
宇文逸:自蔓阴林至今,娜乌妹妹已不知与我共历多少危难,原道分别在即,逸犹自不舍。如今娜乌妹妹既愿随宇文逸再往中原一行,我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便请娜乌妹妹,再与宇文逸同行一段时日吧。
娜乌:还要请宇文大哥多多关照小妹嘞!
宇文逸:苗疆之事既了,我也该早些回武当山了……说起来,商姊姊似乎一直留在长生殿内,若有闲暇也该去见一见她……
——碧波门·碧水居
上官虹:弟子见过师父。
司马铃:嘻嘻,上官前辈,铃儿又来见你啦!
上官雨:看来你们这次不是人人带伤而来,连这小后生也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宇文逸:让前辈见笑了,上次若非前辈出手,晚辈或许真要往阴司报道了。
上官雨: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这片江湖每隔上一段时间,总要涌现几个不寻常的人物。小后生,苗疆之乱于你而言固然是场劫难,但如今你既已跨过这场劫难,那它便会成为你往后人生中不可获取的一场考验。不过,这也意味着你往后还会经历更为严苛的考验,古往今来那些不寻常的人物,没有一个不是如此。切记,无论身处何种境地,切不可轻言放弃。
宇文逸:晚辈明白,多谢前辈教诲。
上官雨:好了,我有些话要单独告诉虹儿,小后生,你与铃儿先去厢房歇息吧。
司马铃:诶?上官前辈要和虹姐姐说什么悄悄话呀?
上官雨:呵呵,既是悄悄话,自然不能告诉你了。
宇文逸:铃儿不可胡闹。上官前辈,那我们便先行告退了。
(宇文逸和司马铃退下了。)
上官雨:虹儿。
上官虹:弟子在。
上官雨:这些年辛苦你了……你上次来得匆忙,今回可要好好将这些年的点滴,都讲给师父啊。呵……你遇到那宇文小子之后的事情,还真是精彩纷呈啊。
上官虹:是啊……他好像走到哪里,都会遇上不少麻烦事。
上官雨:可我听着,好像大半都是他自己揽在身上的。
上官虹:扑哧……细细想来,似乎确实如此……但他的确帮助了很多人,就如师父教导我时一般,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阨困,千里诵义者,谓之侠也。以武抗暴而不行暴,以心行侠而不忘侠,其武愈精,其心愈诚,在虹儿见过的人当中,只有他担得起这个侠字。
上官雨:所以我的虹儿,对他动心了?
上官虹:(面现霞红)这……师父你在说些什么!
上官雨:呵呵……慕少艾者人之常情,无论男女,况且我等江湖儿女,自是敢爱敢恨,何必羞于言辞?
上官虹:师父!
上官雨:哈哈哈哈,好好好,为师不提了,不提了。
——碧波门·正门
上官雨:小后生,你们想必还有不少事情要做,我就不久留你们了。
宇文逸:多谢前辈招待,我们告辞了。
上官虹:……
上官虹:弟子拜别师父。
司马铃:上官前辈!铃儿下次还来找你玩哦!
上官雨:呵呵……去吧去吧……
上官虹:(人之常情吗……然七年之后,我终要回到碧波门,承接属于我的责任……又怎能将他束在身旁呢?)
——长生殿·乘黄庭
商葶苧:宇文少侠?自那场大战之后,你我该有多日未见了。今日拨冗前来,可是苗疆诸事已安排妥当?
宇文逸:苗疆有蓝教主坐镇,如今已渐回正轨,听闻商姊姊自大战之后,便留在长生殿为皓首之民解去早衰之患,是以来此探望姊姊。也顺便……看看白惟一他们。
商葶苧:咯咯……其实后者才是你的目的吧?不过……你能来看望我这个姊姊,还是很令人欢喜的。可惜今天顾不上为你弹琴了,大战结束之后……实在是有很多事情要解决。
宇文逸:是为皓首之民治疗早衰症吗?效果如何?
商葶苧:目前还算顺利,大战结束后,我与白惟一研讨数日,终将彼此的方法结合为一。如今已可通过针术与药术,来稳住皓首之民的早衰之症,使其短时间内不再继续恶化。只要能让易筋伐髓之法成功,便可让皓首之民彻底摆脱早衰症的诅咒。
宇文逸:商姊姊此前提及,此法需以双生荼蘼为引,如今苗疆境内能可寻得足够的双生荼蘼吗?
商葶苧:此花本就稀少,纵是将长生殿与五仙教所存一并算上,亦只有寥寥几株,且他们双方矛盾尚未完全化解,不宜向五仙教求取此药。是以我与白惟一研讨之后,欲将长生殿的毒术与药圣一脉的针术相结合,由病君褚无救尝试炼制可替代赤蕊之绝毒,再由药圣针术演化白蕊之生机。最后凭借白惟一百年功力运使春秋唯一鉴,于生死两极之间,行易筋伐髓之法,彻底改变皓首族人的体质。只是这一尝试无前例可循,我们尚需钻研一段时间。
宇文逸:有商姊姊在,相信你们一定能够成功的。
商葶苧:那我便代皓首之民承你吉言了,希望真能一举功成。对了,白惟一就在大殿之内,你若要寻他便往大殿一行吧!我尚有他事需往西南角的病殿一行,你若要寻我便去那里吧。
宇文逸:嗯,那我稍后再去拜会姊姊。
——长生殿·老殿
高伏骥:想不到你真的能胜过乘君,甚至还留下了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哈哈哈哈!老夫原以为乘君已是不世出的奇人,如今看来,或许你才是在这个世道中,应运而生的人。
宇文逸:每个人生来皆有自己该为之事,宇文逸也只是遵循己心前行而已。此前与老前辈交手不多,但老前辈的刀法似乎出自佛门?
高伏骥:你是指五衰刀法吗?这两套刀法的确是佛门武学,哈哈哈,所以长生殿里也就只有老夫和老夫的徒弟们才会用这两套刀法!
宇文逸:据我所知,长生殿众人的武学皆源出道家,为何老前辈会使用佛门刀法?
高伏骥:这两套刀法的底子,是长生殿百年之前从一位大仇家身上得到的。只是殿内诸人皆不曾修习,也就是老夫对此有几分兴趣,才试着研习看看。后来老夫自己摸索出了几分门道,又得乘君指点,是以创出这两套五衰刀法。
宇文逸:原来如此……想不到老前辈能自仇家的武学当中另辟蹊径,创出属于自己的刀法,当真不容易。
高伏骥:哈哈哈,就算是仇家的武学,若能让我们增强实力,又有何不能修练的呢?
宇文逸:(这两套刀法于江湖中已属上乘,能创出这两套刀法,于武学上的资质、造诣皆已不俗,长生殿的六印令君果然都不是寻常人物。)
——长生殿·翳殿
萧无颜:宇文逸……
宇文逸:虽然遇到你很多次,但这还是第一次和和气气地见着你。
萧无颜: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日。你是来找乘君的吗?他在大殿之后的神树崖,你可从左侧小路去到那里。
宇文逸:神树崖……那是什么地方?
萧无颜:对我们皓首之民来说,那是蕴生希望之地,每一位族人降生之后,都要在那里接受神树与乘君的祝福。这个习俗……该有一百年了吧?
宇文逸:原来如此,那他今日去神树崖,是因为有新的皓首之民出生吗?
萧无颜:(摇头)非也,神树崖对乘君而言……是思念故人之所。
宇文逸:思念故人……
萧无颜:此事关系到乘君过往,我身为翳君不便相告,你若想知道的话,还是去一询乘君吧。
宇文逸:嗯,那我便往神树崖寻他一趟,告辞。
萧无颜:且慢!虽然彼时立场不同,但如今……我还是要向你,以及那位姑娘说声抱歉。你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却也为皓首之民指出了新的道路,更在那时力排众议保下我们,于我们而言,该称你一声恩公才是。我不奢求你能原谅,若你需要,萧无颜的性命,你随时可以取走。
宇文逸:我并不想原谅你,且你该道歉的人也不止我一个。我选择背负两族之间的仇恨,是因为我不希望人受仇恨左右,进而衍生更多的仇恨。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替那些被你们所害之人原谅你们,若你们日后再有恶行,无论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们。但反之……或许我们还有成为朋友的机会。告辞。
——神树崖
白惟一: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未想今日有贵客临门,余有失远迎了。
宇文逸:适才之曲……《月出》?
白惟一:正是《月出》,这是余第一次见到她时,所弹奏的曲子。也是余教会她的第一首曲子。
(回忆,百年之前——)
白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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