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君被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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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宜推开门,簌簌的雪扑面而来。她带了一顶青箬笠、腰间配好刀,还怀揣着一个灰布包裹,手中提着两大袋猪肉,准备去向许大爷借马。
屋子旁侧的马厩中传来“嘚嘚”的马蹄声。她闻见此声耷拉下眉眼叹了口气。
接着她走进马厩,将那匹嘶鸣着的马牵了出来。
──那算不上是一匹完整的老马。它断了只腿,还瞎了一只眼。
浑身棕黑色的毛发柔顺,唯独那断腿的地方不生毛发,甚至结上了冰碴子,带着点红色,似乎正在渗出血迹。
“你又将布条给踢掉了……”徐宜只好蹲下身去,再取出布条为它系好。绑完之后马儿低头蹭了蹭她的头,她无奈地笑说,“我要去京中了,你就在沈大娘家罢,待到一切都完了我会回来接你。”
每年冬天它的旧伤口都会复发,寻遍司州的医者都无法根治。这年的冬天更冷,它腿上的伤口愈发严重,开始发痒并且缓慢地渗出血迹。
马儿哼出一声,有些闷。徐宜牵着它走,看得出它难受,又补了一句,“不会很久的。我开春就能回来接你。”
清早晨雾弥漫天际,槐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人一马走在雾中,浑身上下也是湿漉漉的一片。
走过砚山山脚下蜿蜒的一条小路,就到了沈大娘的家中。
徐宜将马绳拴在一旁的栅栏上,马儿有些焦躁,她轻声道,“等会就不冷了。”
她再扣响屋门,里面窸窸窣窣的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就露出张有些市侩的脸来。
“谁啊?”沈大娘许是刚睡醒,可见到她手上提着的猪肉顿时就喜笑颜开,“哎,这不是徐娘子嘛,今个儿什么风将你吹来了?还带了东西,这不是见外嘛,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沈大娘早年丧夫,后面未曾再嫁。槐里乡的人都说她性格古怪市侩并不喜她。徐宜合上门弯眼笑说:“猪肉只是晚辈的一点小心意。”接着她又从布袋中取出一些银两。
沈大娘嘴都咧到耳际了,“哎呀,看来平时没白疼你这姑娘!说罢,有什么忙要帮?是要我到京中去将那言三给你逮回来还是替你物色个新夫君?”
“……我想要您帮我照顾一下家的马匹。”徐宜清清嗓子,边说边将银子放到了她的手心上。
“你要离开槐里,”沈大娘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半分惊讶,掂了掂银两的份量,然后只是笑,“司州俊俏的公子倒是不少,你看中了哪位,是邻乡的吗,有言三顾家吗?”
徐宜眨眨眼很有些无语,“不是。我没想和离,也没想找新夫君。我只是想去京中找找言三,问问他。”
“当啷”一声,手中的银两滚到地上。沈大娘这下不笑了,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徐宜觉得沈大娘有些怪异,她明明跟她一样很喜欢银两,此时却漠不关心。徐宜想倾身去捡,沈大娘在此时开口了:“……你当真要去京中找言三?”
徐宜点点头。沈大娘有些不解,“他不是还在往家中寄银子回来吗?等到他不再寄了,你再去京中也不迟哪……”
“京中的水深,那些人又坏得很。你说你这姑娘图个什么呢……”沈大娘还在后面喋喋不休。
“不用了,我还是想去看看。”徐宜走到门前,“还拜托大娘您帮我照顾马匹。”
打开屋门,外面还是呼啸的风声。徐宜将马儿牵进沈大娘的马厩中才离开。
沈大娘的反应古怪得很,但她来不及慢慢询问了。她还得去向许大爷借马,晚了或许就借不上了。
-
来得正是时候,许大爷正打算去槐里乡的集市上赶集。徐宜借到马匹后就走上了前往京中的路。
槐里乡坐落在司州的西南边上,而京中则是在交州的中心。司州与交州离的远,即便驱马乘车也需得七日才能抵达。
况且这样迅猛的风雪,没有出行经验的人很容易迷了途,往些年就曾出过好些事故。
徐宜的方向感一直不好,她在山中打猎的时候就曾迷过路。她以为自己会冻死的时候,言三来了,那时他的眼神沉得吓人。他将她带回家之后,换了衣裳也温了姜汤,极尽细致温柔地照顾她,没有半分责怪,她便以为他不会怪人。但以后下大雪的时候,他再没有让她进山打过猎。
她害怕走错了。交州和司州离得并不近,京中和槐里更是有七日的路程。若她当真错了方向,时间就会耽搁下来。毕竟现在已是十二月末,离一月不远了。
大雪掩埋、封山,根本无法辨识去往京中的路。她只能凭着感觉走。
青蓝色的布匹几乎包裹住她的全部头发和脸颊,只剩下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里面带着些许显而易见的慌张和燥意。
徐宜驱马一刻钟,她在漫天白雾中隐隐约约瞧见了一个驿站。
驿站中传来若有若无的人声和碗筷碰撞的叮当声,她悬着的心才安稳下来。
幸好没有错。
她停马在驿站中歇了会儿。驿站中多是来来往往的官员和商人,他们在饭桌上喝着热酒,又面带红晕地说着大话。
一切都正常,并未有什么不妥。
只是在她进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异香味,像是燃在金属烛台上的线香,还带着似有若无的铁锈味。
但只闻到那么一瞬。像是有人故意掐灭了灯火一般,那浓烈的香味一下子就消散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徐宜心中想着去往京中的开销和路线,便无心顾及此事,还以为那只是自己昨夜没睡的错觉。
喝过热酒、吃过饭菜后,她出了驿站骑上马准备继续赶路。
走了有一会儿,她才发觉自己的嘴里多了股铁锈的味道,握住缰绳的手也在隐隐作痛。
摊开一看,原是手上的纹路都开裂了,密密麻麻的全在往外渗出血珠子。
她舔了舔唇,又尝到血味,才知道是自己的唇瓣干裂出血了。因为嘴巴被冻得没有知觉才没有察觉到此事。
但此处风雪太大,她停不了。顾不上疼了,还是赶路要紧,徐宜驱马继续前行,将风雪声和人声都抛至身后。
马蹄在雪地留下的印迹不一会儿就被新雪掩埋,风雪也将她的身影给吞没。
但在雪色中,她的眼睛越来越疲惫,意识也越来越虚无。她想着五日之后就能抵达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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