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君被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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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有不少水渍的痕迹,坑坑洼洼的像是小山坑。这场雨下得极为猛烈,连红墙也仿佛脱了漆似的。
徐有言听了,淡声道:“我不想让她来蹚这京中的浑水。”
卜晏:“徐大人应让她自己做选择。我能看出来,她对这位夫君很在意,若你不告诉她此事,她就能真正释怀吗?”
徐有言冷笑一声,“卜公子倒是说得好听。当初你不置一言就弃掉徐宜的时候,不也正是与我想的一样吗?”
卜晏的脸色微微发白,仿佛被说中了什么,他轻摇头,道一句:“我与她的夫君不一样……”
“自定国公死之后,郁家的事一律归郁诎管。”徐有言说,“这位郁二老爷对言家多有照拂,我派人查了,言三进入太学生的名额就是由他给的。这是一个莫大的局,北山王或许都不曾知晓郁二老爷背地里做的这些事……言三究竟是什么人,使得郁诎这样费尽心思地拢到身边来,再如此大费周折地除掉?”
“仇人。”
卜晏平静地陈述道:“郁诎先是将他给关在定国公府里的,后来少帝发话了才将他给移到廷尉府的牢狱之中。我虽没有亲眼看到郁诎对他的折磨,但我知道他一定过得相当痛苦,郁诎将他关在一间屋子里,不许人送饭送水,只点一碟香。我起初以为是要将他烧死,但却不是。我并不知道郁诎到底要做些什么,但我觉得你这位妹夫的身份不简单,又或者是他在哪里得罪了郁诎。”
“你是说言不许的身份不简单?”徐有言的脸上闪过惊愕,若有所思地说道:“可司州的确有个落魄的仕宦姓言。言家也的确存在,言家也有个长年不曾露面的三公子,这些都是不可伪造的。难道……说这言三被什么人替换了?”
卜晏思量了一会儿,才说道:“不仅如此,言三这次的死也极为蹊跷。郁诎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先是给他进入太学的名额,再是赏识他,最后却污蔑他给他冠上一个谋逆的罪名。何况在定国公府的时候我能感受到郁诎对于他的厌恶,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才将他给囚在了身边,折磨都来不及,为何会突然将他给杀了?”
“言三的死,徐宜倒是扛得过去。可若是让她知晓他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假的,他也不是言三的话,”徐有言的眼神暗下去,接着道。“那……”
“那她会疯掉。”卜晏接过话来。
“徐大人现在不肯将这些说与徐宜,可曾想过她有一日终究会知道言三在骗她。言三目前看来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人比活人更能讨人喜欢,她会在心中一直思念他,直到将他的缺点给完全抹除掉,成为一个完美的夫君。”卜晏继续解释说道,“但突然有一日,她突然得知言三一直在骗她,毫无疑问的,她会疯掉。”
“阿宜不会这般,她向来坚韧懂事、平静镇定。”徐有言轻声说道,“她是永光三年来的司州,孤零零的一个小姑娘走过许多路才来到了槐里乡,那时候她整个人灰扑扑的,一双眼睛却在发亮。我们向她招手,她却有礼有节地向我们鞠躬。”
卜晏听了就没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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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交州回来的路程并不好走,再加上又在下雨,路面既陡峭又滑溜。
徐宜驱马行进七日才总算到了司州。
路过砚山脚下的客栈之时,她走了进去,向小二点了碗馄饨吃。她出发前曾来过这家客栈,掌柜的热情好客,饭菜也格外好吃。
现在客栈内正一片喧闹。徐宜安静地坐在条凳上等自己点好的馄饨。
“听说槐里乡那女猎户的丈夫死了,死相极惨,连个完整的尸身都没有!”男人的声音嗡嗡地传来。
“当真?”有一个弱弱的声音不敢置信地问,男人当即捶桌道:“千真万确!我侄子在京中的太学里读书呢!他亲眼瞧见的,众多人围堵在廷尉府门前,好些太学生都死了。那言三恐怕是谋逆的头子,所以才死无全尸。”
“我说吧,女人怎么能佩刀剑,又怎么能进山打猎?更何况她还厚颜无耻地抢了我们好些猎物。”他啐一声,“沾着这样的女人,肯定没有个好下场!”
“这不,言家三公子就来现身说法了?”随后便是一阵乱哄哄的笑声。
小二这时候从楼上下来了,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走到徐宜的面前,笑道:“客官,你点的馄饨。”
徐宜应了声好,眼神却死死地盯住前面的那桌男人,直到馄饨冷了她才堪堪咽下,往常觉得好吃的馄饨,她如今却吃得味同嚼蜡。
却不是馄饨冷了的缘故,这一路上她都没什么食欲,但只有吃饱了才能做事。
男人们围着方桌坐满了,他们个个都穿着貂毛,戴了帽子。淋湿的蓑衣就放在身旁的桌凳上,水渍洒了一地。
是司州的猎人,徐宜曾在砚山里见过他们。
男人们吆喝了许久,吃酒吃得满面红潮、油光满面。他们吃饱喝足之后就跌跌撞撞地闯出门去,也不曾付钱。
掌柜的正拨着算盘,看见了却只是叹口气。
徐宜连忙跟上去,出客栈之时却撞见了镇上的王屠夫。他的个头矮,脸庞的线条柔和顺畅,长相极为阴柔,可脾气却是出了名的火爆。
人们却并不觉得他这个人有什么奇怪,屠夫整日剁肉剔骨的,脾气火爆倒也正常。可徐宜却不喜欢他,旁的屠夫都用快刀、利刀,而他偏偏用钝刀。因此经他之手的猪啊牛啊马啊都会吼叫半天,直到身上的肉被刮净、直到身上的血被放干,它们才不叫了,这个过程格外的漫长。
这次他还牵着一匹马走。这匹马很奇怪,白色布条几乎裹满了它的身体,只露出了一双苍老而疲惫的眼睛,里面流出些显而易见的哀伤。
它一直用那双眼睛紧盯着徐宜。
徐宜心一惊,仿佛有什么攫住了她,不过也只是一瞬的事情。
“你们说言家三公子死了,还会有人要……那个跋扈的徐娘子吗?”
“一个脾性古怪的……寡妇,我看哪……谁娶谁倒霉!”
前面的那群猎户并未走远,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闲话。她顾不上这种奇怪的感受,转眼就快步跟了上去,那匹马的目光也很快从她的身上移走了。
司州起了风雪,这可不是个好预兆。槐里的风雪非常特殊,只要一逢雪,便会下成暴雪,封山堵路路难行。
徐宜暗道不好,她想着能进砚山看看自己的马儿,现在却遇到槐里这样的怪雪。她简单地踹了那群男人几脚,他们醉得糊涂,只能瘫在雪地上无能地大吼大叫。
槐里常会有这种爱嚼人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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