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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嫁东宫》

13. 婆母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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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苡茉吃完早膳就回去睡回笼觉了,睡醒正值巳时五刻,就听到疏月同她说,三皇子与四姑娘合了八字,请大师算了吉日,将在一个月后成婚。

崔苡茉仅是讶异了一瞬,便抛诸脑后,下晌时清点了太子府部分仓储和府上奴仆的赏罚记录。

太子一年有十万石禄米,每月绢二百匹、纻丝二百匹,全年下来大约有两千四百匹,而她太子妃则折半,一年只有五万石禄米,每月纻丝仅有五十匹。

这便是她和太子殿下夫妻两能够自由动用的活钱,至于皇庄、太子庄田收租银、矿税等皆有专人专事,由詹事府监管调配,充入东宫内库,必要时需调以赈灾,不可随意调用。太子府的开支,每个月都有人审计。

崔苡茉突然想到东宫内库和人员开支流程这般缜密,按部就班,她之前跟常账房学的东西都用不大上了,只能理理太子府的支出和赏罚账目。

这一来,倒是比她想象中轻松得多。

但昨晚未圆房,崔苡茉担心日后被人拿来做文章,可她不知太子是不喜她还是单纯累了,不想做。

崔苡茉难得陷入困惑,打算今晚再问问太子意愿。

夜幕再次降临,崔苡茉沐浴后坐在寝殿里,忐忑地等待太子回来,又回想了几个她印象深刻的房中术,面色发热。

时辰一点点过去,没承想她从戌时等到亥时,都未见太子过来。

崔苡茉疑惑地派人去问,过了会,疏月回来说:“太子已经搬到隔壁昭明殿住了,太子近侍跟奴婢讲,说让太子妃以后自己一个人住。”

“……”

东宫太子与妃嫔所住的寝殿叫青阳殿,太子之前理政之所昭明殿与青阳殿仅有一墙之隔,他宁愿以后在昭明殿下榻也不愿同她同榻而眠。

看来……太子是不喜她。

崔苡茉想起昨晚太子说她粗鄙,眼里划过一丝黯然,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吃一块糕点而被说粗鄙。

疏月忧心:“太子妃,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一个人睡。”

圆房这事没法强求,她总不能强迫太子,就算她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气,更何况太子那眼神,十分骇人,她更没这个胆。

他至今还记得他将自己抵在墙上,威胁和亵玩时那股狠戾与冰冷。

和睦相处,其实也不错。

崔苡茉忧郁地选择自己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

-

昭明殿。

暗卫汇报今日太子妃的举动,提及对方一天下来什么也没做,只清点了仓储和人员赏罚,太子显然疑色渐浓。

殿内帷幔动了下,一道影子出现在太子黑靴旁,烛光跳动,打破寂静的黑夜。

“殿下,属下怀疑太子妃一直都是三皇子的人。”暗卫隐舟猜测。

“恐怕那次宁王行刺殿下也与太子妃有关,恰好那时太子妃也在容山寺。”

一年前,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让叔父宁王得知太子在容山寺修身养性,找到了机会,害得太子殿下险些被宁王俘虏,当做人质攻打京师。

宁王有造反之心,可偏偏他们没有确切的证据,即便是容山寺那次遇刺,太子死里逃生,也只是抓到了几个死侍,隐舟仍记得,禁卫军赶来时,他与太子险些死在这些人刀下。

隐舟相信当时绝对有人通风报信,提前让宁王的人离开,才没让禁卫军抓到宁王的把柄。也就是那次,太子回来后,换掉了大半的护卫。

这时另一个暗卫隐星出来,被火燎过的声音如暮钟低哑,“宁王想要造反杀殿下,与太子妃有何关系?”

隐舟直言:“当时我们没有人怀疑她一个弱女子,可如今她一朝改嫁太子,成为太子妃,手段了得,嫌疑难道还不大吗?”

“那也只能证明她可能是三皇子的人。”隐星又道:“也有可能太子妃只是个普通人,不要妄下定义。”

隐舟十分不认同,朝着太子抱拳:“昨晚太子妃就想和殿下圆房,为的就是怀上太子的子嗣,若她是三皇子的人,以后便能用孩子要挟太子,此女不得不防。”

隐星:“太子殿下,太子妃未必有那样的心思。”

谢封延斜睨两人,脸色阴沉,“孤自有判断。”

-

一连几天,崔苡茉都没见到太子,她也识趣地不去打扰他。

每日便是看看邸报,知晓一些朝堂政令、诏书官员任免,或是各地的军情和灾情。

其余时间,崔苡茉便是看看经书,翻阅太医院送过来的一些医书。

直到半个月后,徐皇后大驾光临东宫,崔苡茉不得不出去迎接,穿过游廊,上前去迎接,瞥到徐皇后那一身雍容华贵的衣裳,福身道:“母后安康。”

身后疏月惊春,几个宫娥跟着行礼。

徐皇后扫了她一眼,在殿前转了转,问:“太子呢?”

崔苡茉迟疑,看向胡掌事,没想到胡掌事也不知,眼看皇后娘娘眯起了眼,惊春开口:“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应当在藏书阁。”

“本宫问你了么?”一句充满压迫感的话悬在所有人头顶上。

惊春扑通一声跪下来,还未求饶,就听到一声“掌嘴”。

惊春睁大双眼,满目惶恐,“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即便如此,惊春也没有得到徐皇后的宽恕,一个嬷嬷从皇后身后上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惊春的脸扇了整整一刻钟。

崔苡茉看向惊春求饶的样子,攥在身前的手微微收紧,察觉徐皇后正好整以暇看自己,崔苡茉垂下眉眼。

直到惊春被扇得口吐鲜血,脸肿得老高,嬷嬷才放过她。

惊春被带了下去。

徐皇后让别人都下去,只留下几个心腹宫妇。

“身为太子妃,却不知道太子去了哪里,有你这么当太子妃的么?”

崔苡茉垂眸,“是臣妾的错。”

“罢了。”徐皇后给身旁的潘嬷嬷使了眼色,“去请太医过来。”

崔苡茉不明所以,但很快她就知道了,胡掌事搬来了桌椅,太医院的太医拎着医箱过来,崔苡茉在徐皇后的盯视下伸出手腕,让太医把脉。

“太子妃尚未有喜脉。”太医摇了摇头,提着医箱又走了。

太医走后,徐皇后耐心尽失,开门见山质问:“太子妃,为何你还没怀上?”

崔苡茉看着想要孙子的皇后娘娘,抛去皇后和太子妃的身份,她们就是寻常的儿媳和婆母,她终究还是得面对这样的问题。

可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怎么怀得上,太子第二天就搬去昭明殿,与自己分房睡。

“殿下忙于公务,臣妾有心但无力。”她把责任推到太子身上。

“忙于公务?”徐皇后冷笑,“太子一目十行,处理奏章比陛下不知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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