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槿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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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政看着佛槿一步一步走来,他的心情越发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父皇对自己的嘉许,看到了外祖父慕容丞相欣慰的笑容。
他自然也猜出了捧着锦匣的女子的身份,既然昨日出战的云昙公主不知所踪,那么眼前这位必然是佛槿公主了。他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燕国由公主来奉上贡礼,但这件事并不影响大局。
只需要获得这个战功,只需要拿到那个锦匣……
一个清朗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跟在佛槿公主身后的那名宦官道:“燕国佛槿公主亲缚燕帝请降。”
听清的,没听清的,都抬头看向佛槿。
一时间,天地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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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燕都洛邑到西凉的帝京长安,期间路程一千余里。山川美景不可胜数,只是行道的人却未必有心思欣赏。
姚政遵守了他的诺言,未杀夏侯宗室一人,只是按照惯例,请他们登车上马,沿着这条一千多里的路,走向异国。
西凉国主姚诚派来的民政官员率领五千精兵和刘贲留在了洛邑。姚和泽则带着燕国投降的好消息和从燕国国库中搜罗出来的几样珍宝先行回京。他还以封赏刘氏的名义“邀请”刘贲的母亲和唯一的侄子一同返京——刘贲膝下无子,他若敢轻举妄动,这唯一的后嗣便会粉身碎骨了。
送走了堂兄的姚政还未来得及邀请霍风矩同行,他已经抢先向姚政陈情,声言自己此次攻城,兵士损耗极大,需要休整一番才能上路。
这话三分真,七分假。姚政并不揭穿,只叮嘱霍风钜尽早赶上大部队——“孤也好将你推荐给父皇。”他已经私下许诺霍风钜,会为其争取在燕国故地上的权利。
这也是姚政与姚和泽暗中商议的结果。夏侯氏一倒,燕国的大片领土都失去了主人。姚氏宗亲勇武之人颇多,但不是征战在外,就是一直被姚诚打压,现下是无力将燕国所有的领土都吞并的。
因此他们兄弟便打算请旨,让刘贲和霍部分而统之。刘霍之间素来不睦,有他们互相掣肘。留待后日姚氏宗室繁衍,自然会将这大片土地慢慢纳入怀中。
在这之前,刘霍以西凉属臣的身份镇守,每年交纳贡赋,姚氏若有战事,也可以征召两部的兵卒。
只是刘霍两族能够获得多大的权利,当然要经过姚诚的决议,所以霍风钜无论如何都需要上京一次。
他低头应了。
姚政启程的时候,他又和刘贲殷勤相送,只怕对方怀疑自己的诚心,就连一旁阴阳怪气的慕容志南,也没有引出他一丝一丝的不满。
姚和泽一走,负责警戒的任务便只有交给慕容志南了,毕竟姚政身份尊贵,而霍昀腿脚又不便利。
这位出身凉都的年轻贵胄,既瞧不上卑躬屈膝的霍风钜,对夏侯氏也不客气。有公侯家的女眷因为山路颠簸而感到不适,让车子行慢了一些。他二话不说,上去就砍掉了车夫的右手。
车夫痛得大叫起来,可是看到周围西凉骑兵雪亮的兵刃又强忍了下去,只能低低哀嚎。
“别磨蹭,换个人来驾车。”慕容志南冷冷道,随即调转马头,继续向前巡视,根本不理会车内传出的隐隐哭声。
只是原本这些车夫都是临时调集的,哪有富裕的人手来调换呢?发生了这样血腥的事件,众人都噤若寒蝉。如果不及时处理好这件事,恐怕那个凶神恶煞的西凉将军就要动手杀人了。
慕容志南能感到周围燕国人对自己的畏惧,他心中颇有几分得意。但这份得意在看到佛槿的时候,戛然而止。
为了安全起见,姚政的车驾被西凉的劲旅团团护住,与燕国人的车队隔开。
昭献帝虽然是亡国之君,但西凉人到底还是要给他留一点颜面,所以他的车子列在燕人车队的首位。
其后便是丘敦后与佛槿公主的车子,再之后则是姚妃等其余人——姚政倒是表达了对这位姑母的关怀,可并没有其他的优待,这也让姚妃原本躁动的心安分了一点。
因此当慕容志南提着滴血的宝刀往前行进的时候,自然就会路过佛槿的车子。这位公主正提着裙子,跃下马车。她连一点眼神都不留给志得意满的慕容志南,落地后,就目光平视前方,朝着失去车夫的那驾车走去。
慕容志南刀上的血滴落在尘土上,然后被她的双足踏过,隐入了黄土之中。
慕容志南的心中莫名生出怒气,他愤愤地将刀收回刀鞘。突然,一个念头爬上心尖,他“嘿嘿”冷笑了两声,打马朝前疾驰,挥鞭的时候,差点惊吓了姚妃的车马。夏侯阙到底是个孩子,见此情景,嘴角一瘪,竟是要哭出来了。
姚妃连忙抱着夏侯阙哄起来,尔朱嬷嬷谨慎地用身体挡住车门。幸好慕容志南心中有事,并没有留意这些。
尔朱嬷嬷低声道:“哎,殿下务必低调,咱们如今的处境可尴尬得很。”
夏侯氏将姚氏视为灭国之敌,姚氏又觉得姚妃已经出嫁,还育有夏侯家的子嗣。双方都没有接纳姚妃母子的心思。
姚妃这才有点明白丘敦后话中的意思。
现在她也不想什么“儿子身兼两姓血脉必定有所作为”了,只盼着保住母子的性命。尔朱嬷嬷的目光却在慕容志南的身影上转了一圈,又落到了佛槿的身上。
佛槿全无所觉,她一路走到那断臂车夫的旁边。车夫已经痛得脸色发白,佛槿毕竟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看到满地的鲜血,心中其实也害怕,还隐隐觉得恶心。
可是她逼着自己直视这个画面——如果连这都接受不了,那么其他的一切都是妄谈了。
“你在路边休息一下,大长秋会来为你裹伤的,”佛槿拿起缰绳,道,“我来驾车。”
这驾车上正好是夏侯溪一家。这位在夏侯宗室内位高权重的濮阳王如今也只能和家人挤在一辆车上,看到佛槿竟要亲自驾车,连忙道:“怎么让殿下做此等事,孤……老臣来,老臣来就好。”
说着,夏侯溪就要下车。
旁边巡查的西凉骑兵猛地喝道:“干什么!不许乱窜!不许私下交接!”
那不过是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士兵,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呼喝着,手中的长枪还在左劈右砍,似乎看谁不顺眼,就要对方步那车夫的后尘。
养尊处优的夏侯溪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立刻就感到头晕目眩。他的女儿楚阳县主连忙上前搀扶,有些抱歉地朝着佛槿笑笑。
佛槿道:“叔祖父您还是好好休息吧。前往长安的路途遥远,您是夏侯氏的宗令,不能有任何差池。”
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可笑,好像不是她们母女绑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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