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女主的恶毒妹妹重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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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静默了一瞬。
水龙局的官兵们来来去去,推来了两架水龙水龙前头架着的长长炮筒向小楼喷出水注。
小二陆续带着客人们离开了就只剩下几个乐伎和歌伎还站在那里,惶惶不安。
水声爆裂声,都没有盖住卫国公喉中的哮鸣音。
咻咻咻……
“不行。”
最先反对的是晋王。
卫国公就是和晋王一同来天熹楼的。
是承恩公找了他做个中人,和晋王商量两家解除婚约的事。
结果卫国公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晋王拉着哭诉了很久很久晋王不停地喝闷酒说着谢启云的病又说着承恩公欺人太甚最后甚至还说到谢应忱为了谢启云干涉县政,下令要三司会审。
卫国公一个话题都不想搭就装作陪他喝闷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顾大姑娘。”晋王板着脸冷言道,“你不会是故意想借机置卫国公于死地吧。”
他一甩袖,哼声道:“割开脖子来治病闻所未闻。”
“下回你是不是还想说把头砍了也能治病荒谬。”
顾知灼懒得理他,只对礼亲王道:“把气管割开可以缓解他现在的急症让他喘过气来。”
“他发病的太急太凶,就算我现在开了药,他也撑不到吃药。”
顾知灼取出针包动作飞快地在他颈部喉结附近扎了一针卫国公痉挛的喉咙稍微松弛一些,很明显的他的呼吸缓和了。
礼亲王一惊一喜:“这不是好了?顾大姑娘你是在故意吓本王吧。”
他抬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你这丫头……”他笑着想缓和一下内心的紧张但他发现顾知灼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和从容反而神情越加凝重。
只几息卫国公的呼吸又急了在哮鸣音中他嘴唇青白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顾知灼只得继续下针头也不抬道:“烟雾堵塞了卫国公气道针灸只能让他稍微好受一些支撑不了多久。”
顾知灼实话实说:“最多一盏茶。”
这还是在用了针灸的前提下。
礼亲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想再问几句谢应忱已经下了决定:“割。”
礼亲王的嘴巴半张半闭僵硬着脖子扭头看他:“忱儿呀这、这……”
“辰王。”晋王冷言喝斥道
礼亲王暗戳戳地掐了一下谢应忱的手臂不赞同地对他猛使眼色。
说句不好听的卫国公现在死是因为他旧疾复发没有人会责怪谢应忱。但若是因为谢应忱的一句话他
的脖子被割断了,人又没有救回来。只怕会有不少人认定谢应忱是在借机排除异己。
谢应忱如今只是摄政,还没有坐稳朝廷,没有必要担这风险,惹人非议。
更何况,卫国公一心支持三皇子,是谢应忱是政敌啊!
这小子往日挺聪明的,怎么就不明白呢。
卫国公的瞳孔暗淡了,尽管这些话礼亲王没有直接说,但他也能猜得出来。
若是换作自己,如今肯定也是袖手旁观的。可是,现在做选择的人不是自己,躺在这里的才是自己,卫国公闭上眼睛,默默地给自己掬了一把泪。
他说不出话,连点头来决定自己的生死都办不到。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要不是晋王这老匹夫说一些他根本不想搭理的话,他才不会一杯又一杯的干喝酒,也不会酒喝多了跑出去上净房。
卫国公委屈极了,他拼命张嘴,用尽全力呼吸,也只能勉强吸入一丝微弱的气流。
他知道,他快死了。
“忱儿。礼亲王含糊其词道,“晋王说的也有些道理。
晋王这个人最会审时度势了,卫国公是和他一起出来的,现在他反复质疑,表示“不行,就怕担责任!礼亲王劝道:“你别冲动。本王让人再去找几个大夫过来。
他说这话,是想把顾知灼的责任也排除掉,免得有人说顾知灼故意不肯救人。
晋王皱了皱眉,心道:礼亲王年纪大了,磨磨唧唧的实在多管闲事。
谢应忱只问了一句:“夭夭,只有这一个办法吗?
“对。顾知灼肯定地说道,“不割气管只有等死。
而且会被活生生的憋死。
谢应忱的眸中没有犹豫和迷茫,只道:“那就割。
“忱儿呀!礼亲王捏着袖子,小两口怎么一个脾气,心里想什么就非要做什么,怎么劝都劝不听。
“叔祖父,卫国公在朝三十年,于大启有功。如今他性命攸关,既然还能救,岂能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猜忌和党同伐异,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想必卫国公也会愿意搏一下的。
卫国公:……
对对。他想活,哪怕活下来的机会只有不到一成,他也不想活活憋死。
谢应忱郑重道:“夭夭,你动手吧。
“好。
她说完,当着他们的面,拿出了随身带着的腰刀。
“忱儿!
礼亲王看向了地上的卫国公,他已经出气多,入气少,对着自己用尽最后的力气眨了眨眼睛。
哎。他拉开谢应忱,站在前头说道:“顾大姑娘,你来割。这是本王的决定,出了什么事,有本王一力承担。
谢应忱
竟是连一向刚正的礼亲王也笼络住了?晋王不悦地眯了眯眼他往前迈了一步后指着江潮的尸体冷嘲道:“割开喉咙是像他那样割吗。礼王叔谢应忱就是借机排除异己你千万别被他们当挡箭牌了。”
“割开喉咙就能活。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割开喉咙当然能活。”顾知灼仰首看他慢悠悠地说道“不止是割开了喉咙能活掉光了皮我想让他活他也能活。”
她嘴角一勾笑得肆意张扬:“就看王爷您信与不信了。”
“晴眉过来搭把手。”
“重九你找人弄些烈酒来再去找一个竹筒
“公子你别让他们靠近了。”
顾知灼才不管别的公子让她救她就救!
掉光皮……能活?晋王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问个清楚声音戛然而止。
他忽然注意到从江潮脖子上流出来的血并没有流淌在尸体周围而是全都流向了同一个方向。晋王的目光跟着鲜血缓缓而动。
“归娘子?”
血竟然全都流到了归娘子的足下。
抱着琵琶的归娘子也默默低头注视着脚下的鲜血。
她眼睑低垂面纱覆盖着她的容颜完美的掩盖住了她所有外溢的情绪。
同行的伎子也是连连惊呼道:“归娘你看这怎么这么多血。”
呀。归娘子仿若刚刚才发现她惊呼着连连后退绣鞋在地上踩出了一串的血脚印。
晋王的瞳孔骤缩。
当年的那场借运成功蒙蔽了天道逆天改命。但是因为失了阵眼阵法不全长风真人也受到了因果缠身这些年来为了躲避天道的反噬长风真人几乎都在上虚观足不出观。
这一回也是因为他的三请四请他答应来了京城。
但是出了观就必须有人为他蒙蔽天道分担当年的因果江潮就是其中之一给这些人的符里其实都暗藏玄机。
晋王在黑水堡城时也问过为何必须要有阵眼。长风的话他记忆犹新他说阵眼能为他承担因果和反噬。
血是人之魂倘若有阵眼在满城的因果会跟着血一起融入到阵眼中。
阵眼会魂飞魄散再无轮回但是相应的施术者就不必担负因果。
可惜当年的阵眼生死不明不知所踪才会让法事不全。
晋王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血。
地势相当平整水龙浇出来的水也只是在附近积起一个个小水塘唯独这血。
晋王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缓缓地低垂下头扯了扯
了嘴角似乎想笑又似乎是在拼命的忍住。难道他的运气真就这么好归娘子是当年那个阵眼?
“等一下。”晋王拉住了一个路过的小二“你知道归娘子是哪里人?”
这不是什么秘密归娘子从来没有跟任何人隐瞒过她来自雍州。小二恭顺道:“是雍州归娘子是雍州人。
找到了!晋王面露狂喜激动地攥紧了拳头。
他迫不及待地继续追问:“是哪个城的?”
“那小的就不知道了。”小二殷勤地笑道“要不要小的去问问。”
晋王刚想说好又硬生生止住了。
不行她要真是殷家的女儿自己贸然提起黑水堡城只会打草惊蛇。
等等。再等等。
要是弄错了阵眼会万劫不复的。
哪怕这样想他还是止不住心绪蓬勃时不时地向归娘子的方向去看。
当年的殷家姐弟姐姐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年纪倒是对得上。若真是她就太好了云儿有救了。
“归娘。晋王好像一直在看你。”抱着一把琴的伎子小声地对归娘子说道。
“莫开玩笑了。”归娘子抬眸桃花眼波光潋滟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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