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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后,渣男跪地忏悔》

第62章 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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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青石板街还蒙着晨雾。

谢知意踩着满地碎金般的月光,月白色的大氅掠过街角早铺的幌子。

蒸笼热气里混着桂花糖香,她却在第二声梆子响时,听见身后青砖上多出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像块浸水的绸缎,黏腻却又刻意放轻。

谢知意垂眸盯着自己投在青石板上的影子,借着转身整理狐裘的动作,瞥见左侧商铺幌子在晨雾中晃动的频率——本该静止的酒旗,此刻正以极细微的幅度震颤。

"桂花糖粥来咯!"她突然扬声招呼,反手将袖中三枚铜钱掷向身后三步远的方位。

铜钱破空声里,晨雾中猛地窜出道黑影,却是只被惊飞的灰鸽。

谢知意指尖下意识伸向袖间暗器,却在触及暗器时陡然顿住——方才铜钱落地的声响,分明比预想中多出半拍。

"哥哥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她忽然驻足转身,收回暗器。

晨雾中缓缓显出个修长身影,谢南风微蹙眉头,站在雾气中,瞧着有些不大真实的模样。

"阿意,跟我回去。"谢南风语调低沉,指节捏得发白:"那道观前些时日盛传闹鬼的传闻,你当真以为是空穴来风?"

谢知意望着兄长眼下青黑,想起昨夜他房里亮到子时的烛火。

溪城如今一切等待重整,谢南风忙于政务,却还留意到自己的行踪。

谢知意忍不住微微攥起拳头。

她的指尖嵌入掌心:“哥哥,入梦倘若现世,如若落在有心人手中,大庆的安定将会被毁。我们虽然生活在溪城这种边城,可此事毕竟事关国运,我放手不管,岂不是将千万人的安危不放在心上!”

谢南风闻言,放软了些语气:“阿意,此事由我来负责,你先随我回去。我答应你,一旦有线索,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话音未落,街角传来马蹄声。

王邪一袭月白长衫踏雾而来,他抬手抛来个鎏金食盒,里面躺着两只还冒着热气的蟹壳黄:"谢兄来得正好,方才路过点心铺子,特意多买了些。"

谢南风骤然拔剑出鞘,剑穗上银铃在风中叮当作响:"王邪,你深夜约见舍妹,又跟踪至此,究竟意欲何为?"

王邪不避剑锋,反而倾身凑近,嘴角笑意如春风化雪:"谢兄误会了。"

他指尖轻点食盒上的朱漆纹路,"昨夜子时,贵府书房的灯亮了整整两个时辰——令尊最爱的蟹壳黄,该不会是您在抄录《青蚨账》吧?"

谢知意瞳孔骤缩。

《青蚨账》是谢家历代家主记录秘密的手札,此物本该在谢堂风手中,怎的会移交给了哥哥?王邪抬手拂面:"不如这样,二位若肯同行,在下可告知这溪城剩余叛党都在何处。"

谢南风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抖,谢知意却在此时按住他的手。

"好,我们去。"她接过食盒:"但若让我发现你耍什么花样——"

"二小姐放心。"王邪笑意里泛起危险的猩红:"我比谁都清楚,入梦现世那日,谁才是棋盘上最该活下来的棋子。"

晨雾渐浓,三人身影消失在街角。

早铺蒸笼掀开的刹那,热气中隐约浮现出道观飞檐的影子,其上盘桓的乌鸦突然振翅惊飞,喙中掉下块染血的碎布,赫然绣着与谢南风腰间玉佩相同的云雷纹。

王邪悠悠骑马走在最前头,而谢知意则与谢南风并排在一处。

"哥哥。"她勒紧缰绳凑近,马蹄声恰好盖住话音:"王邪能说出《青蚨账》上的记载,绝非泛泛之辈。"

谢南风的指尖在缰绳上上无意识滑动"四年前父亲大寿,王家用云雷纹玉佩换走半卷《青蚨账》。"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震得腰间玉佩发出轻响:"那时你还小......"

前头突然传来清朗笑声。

王邪勒马转身,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赫然绘着与谢南风玉佩相同的云雷纹:"谢兄可是在说此物?"

王邪指尖轻点扇面,笑意浅浅,眸中却带着几分深不可测的意味:“昨夜贵府书房的烛火,可是在临摹这云雷九变图?”

谢南风猛然攥紧缰绳,马匹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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