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失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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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醉,相留睡,梦魂同。歌尽长夜缱绻被底风。
肃王爷九尺男儿,动了春心,情难自控,登时把君子磊落不趁人之危的作风当灰扬了。
四目交接,气息交缠,简直把人心里的热气揉的愈加旺盛,喘息随着擂鼓似的心,越来越急促。
一个神有桃花之色,玉肌皓白生光。一个难掩大炽欲心,谪仙容颜生情。
他知晓两人体中热毒必得泻出,便在她耳边细语轻怜,哄她忍下疼痛,霎时间,床颤人摇,呜声娇媚,缠绕郎心,成就神魂飞荡。
夜深人静,裴寂却失眠了,他默默瞧着她,不住在心里懊悔:手忙脚乱,成何体统,不知她到底是睡了,还是生气了。嗯,不如好好表现一次,留个好印象。
先为她把头上的钗环仔细卸下,摸摸汗湿的里衣,夜深寒重,穿着多容易着凉。一穿一脱身上更热,少年云雨,浓烈芬芳,不消多说。
唤来内侍,要过热水,但见佳人鼻息深深,想是累极。即打定主意好好表现,自要殷勤些,赶忙为她擦洗。
糟糕的很,没有伺候过人,弄湿了被褥。还好床榻宽敞,就把佳人抱到里侧,穿上方才找来的里衣,盖上棉被,准备好眠。
堪堪睡了半个钟头,裴寂忽觉手中握了一把软腻的羊脂玉,迷迷糊糊醒来,转脸望了一眼美人,心中擂鼓不停,没来由地意犹未尽起来,再也没法阖眼。
食髓知味,念念不忘,沉迷其中。裴寂现在处于哪个阶段不话自明,少不得颠鸾倒凤,再赴巫山。
裴寂心满意足地喘着粗气,满脑子想着,三媒六聘何等耗时,不知最近的好日子是什么时候,皇家礼仪繁琐严苛,订完亲事,两人别说如此这般了,连表达浓情蜜意的机会都要被人看着,可该如何是好。
思虑量多,竟觉天明分手太过残忍,不如再来一次。
说干就干,翻身就来。
这一次就到了天色熹微时,不必再睡,叫来热水,服侍好累得睡的近乎晕过去的人儿,外头就来人禀报,说是皇后娘娘急火攻心,病了,要肃王爷即刻回宫侍疾。
裴寂只得匆忙收拾了回宫,本要问过佳人,但想到一夜折腾,还是让她睡个懒觉吧!
走出院落时,正巧碰到一老妇路过,便叫住了吩咐道:“我房中人仔细伺候,告诉世子,若有差池,我拿他是问。”言罢,急急下山去了。
桃花宴结束后,有不少官眷回府,也有部分年少贪春爱玩的,留宿在了别院,打算明朝再聚。这在探春成风的当下不是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潮流。
裴寂也是因为走的太急,未问明老妇来历,只当是国公府或者别院派来服侍的人,哪知即非别院仆从,也不是卫国公府的下人。
而是东平侯府小姐的奶母,姓张,很得自家小姐宠信,守在这里,实为探听王爷动静,好让小姐做最优打算的。
东平侯府的这位小姐极为爱慕裴寂,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听说裴寂参加桃花宴,喜得见眉不见眼的,知他已赐居肃王府,到了要选王妃的时候,皇上皇后宠爱他,要他趁此良机亲自挑选妻妾,便自负身份与美貌,大有一举拿下的决心和气势。
谁知半路杀出来个狐狸精,这下可惹怒了侯府小姐。
若说一个侯府,在权贵遍地走的京城也没什么了不起,哪里来的底气敢动王爷的人,但东平侯府是个例外。
第三任侯爷颇具慧眼,有扶龙之功,第四任侯爷虽然资质平平,赋闲在家,却有个军功显赫坐镇江南道的节度使弟弟。
家族荣耀非常,养的小姐骄纵大胆,那厢里裴寂才出别院,这厢里便遣人嚷开了,云不知谁家小姐行苟且之事,被抓了个正着。
卫国公府作为主家本该出面调停,免得闹的太过,都不好看,却不巧国公夫人赏花时吃了风,头疼不已,昨晚宴会一散,星夜回府了。
剩下两个管家婆子还算机警,立刻按住了人,也将意图看热闹的人哄回去了大半。但毕竟是下人,别府有心闹事的主子最多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给个好脸色,不会受管束。
这不,五六家心悦肃王的小姐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更有几家爱看热闹嚼舌根的妇人也凑趣儿去瞧。
早跑到五六里外的裴寂不知道山上的祸事,一门心思往城里赶。
马车跑着跑着,停了下来,打起车帘,看到为首的拦路者是自己宫里的两个宫女。
见礼毕,宫女时晴道:“皇后娘娘一早听闻昨夜王爷已得佳人,欢喜至极,病大好了,今命我二人带着赏赐,赶来照看。”
当年皇后有孕,心心念念盼望着能诞下一个公主,一朝分娩,是个皇子,惹得情绪低靡,闷闷不乐。还是皇帝想了个点子,命尚衣局赶制女婴服饰给小皇子换上,果然博得皇后一笑。
自此后,一直到五岁,裴寂都是被皇后当做女儿来养的。
等长到十四五岁,别的贵族男子开始有通房伺候的时候,裴寂无动于衷,皇后娘娘开始担忧,莫不是把好好一个皇儿养坏了。加上他每日间一副心事重重却沉默寡言的严正样子,皇后更加怕了。
且随着年龄增长,皇后的忧心只会越来越重,一直到今年,令他去参加桃花宴,听回复消息的宫人详细描述,儿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直气得头晕胸闷,大呼要逆子回宫受训。
内侍天不亮已传完口谕回宫,向皇后陈述王爷有佳人相伴,怕是要天亮才能抽身。这个消息对于皇后娘娘无异是天大的喜讯,怕别院的人粗手粗脚,慌忙命曾经照顾裴寂起居的两个大宫女赶来服侍。
裴寂:……娘总是这样。
他接过碧玉簪,指腹摩挲着,想起她如脂腻般的肌肤,眼眸低垂,要去掩饰不禁露出的笑意,恰巧看到自己的小匣子。
匣子最上层一格露出一角白纸,甚是怪异,抽开抽屉捏起纸张一瞧,一行俊秀小字映入眼帘:若公子有心,请速速搭救。
看完信,裴寂飞出马车,跨上白马,喝道:“时晴、寻真也速速跟上!”说着率先往青寒山花信别院驰去。
他心里乱糟糟一锅粥似的:夜间几乎未睡,不可能有其他人擅闯留信,一定是那小姐留下的。不知出了何事,让她一个闺阁女儿勇闯男子屋舍,而我竟不分青红皂白先轻薄了她,可该如何是好。
之所以一定要带上两宫女同行,也是虑到小姐需要人照顾安慰,他已做了
狂徒,怕是会引起她的厌恶反感。
能在肃王爷身边照料的,也绝非简单弱女子,都有功夫在身,既能照顾人,又能保护人,如此在前有他为小姐处理棘手之事,在后又有合适的人宽慰她,两全其美。
一盏茶的功夫,裴寂带人二进别院,而他院中一片狼藉,一边询问,一边懊悔不该因为身边之人都是男子,而不留下人保护她的。
问清情况,赶往桃花潭,看到崔景让已经在派人下水捞人,而看热闹和闹事的人早心满意足地跑了,说不定正拿着这事当赏景的下酒菜呢!
扑通扑通两声,时晴、寻真二宫女不用吩咐,已下水救人。
裴寂浑身颤抖,脸上是鸭蛋壳一般的青,他不识水性,连近水都会头晕。崔景让将他拖离水边,却不知道,裴寂颤抖不是因为怕水,是愤怒、难受、自责、害怕,好好一个姑娘,要被他害死了。
时晴首先上来换气,接着是寻真,其他人都来回替换入水几回了,没有一个人有好消息传来。
“我不是让你着人照顾好她的吗?”裴寂急得眼眶泛红,咬着牙,吐出这样一句话。
崔景让被问的胆寒,这小子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这哭啼啼的模样,真让人害怕。第一次动心,那姑娘若真出了事,可要怎么办,但是这话问的太莫名其妙。
“何时的事?我被周妈妈喊醒,才知道你昨晚宠幸了一女子。”
此话一出,裴寂方知所托非人,沉着声吩咐侍卫长:“李沛德,去查。”
一旁的楚氏和邱夫人被这阵仗吓坏了,她们根本不晓得柳裁所谓的奸夫竟然是当朝肃王。
先前看卫国公府世子捞人,两人还算镇定,想着他虽是国公府世子,也没理由置喙恼怒别人如何处置家事,真闹起来,他卫国公府世子诱./奸无知少女,脸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反而柳家为保家风,处死忤逆女,谁人不称颂。
现在知道是肃王爷要人,当即没了主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不敢说为解侯府小姐怒气自己劝说沉塘,那个也不敢表为保女眷名声柳家容不得不贞之女。
纵是你推我攘,也没人敢上前解释,俩人便不可思议地变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互相打起气来。
这时,突然有人冲破水面,朝着岸上的王爷禀道:“找到了,有绳索吗,时晴和寻真正带着小姐往上游,但她们体力不够。”
这话是为保柳裁名声而讲的,说明他们一行男子虽然下水寻人了,但却是由两位宫女找到的,人也是她们带上来的,我找绳子只为绑在身上借力给宫女使用。
一旁仆从麻利地扔过去两团麻绳,那人接过后速速潜水接人去了。
果然,不多时,两腰缠麻绳、身材魁梧的侍卫首先浮出水面,接着是同样缠着麻绳的时晴和寻真,她二人中间架着脸色青白的柳裁。
当此紧要关头,需要立刻施救,裴寂宫中的人都知道要怎么抢救溺水不醒之人,首先要保暖,其次观察口鼻是否被堵,再者要渡气和胸部按压,逼出吞进腹里的水。
早有仆妇拿了毯子和屏风围挡,但时晴和寻真救人损耗体力过大,绝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做施救的活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