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废柴,但造船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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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除了赵承邦托人给赵莹真递过一次信,三房的小院内始终是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喜庆的氛围。
赵莹真日日在树下起舞练功,虽然看不出长肉,骨子里的力气已然大了几分。
素心日日扫雪,顺便给她备上一锅热汤驱寒用,而素问反而成了最清闲的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出嫁前一天,喜婆登门送来喜袍,又拿着《女诫》教导赵莹真到了夫家后要遵守的规矩,洋洋洒洒说了一个时辰。
赵莹真一个现代人,听得头皮发麻,皱着眉坐在主屋的床沿,一双手在身侧把棉麻的袖管揪得发皱。
好不容易捱到结束,喜婆使了个眼色,她后面跟着的两位丫鬟便上前,作势伸手去扒赵莹真的衣服,要把她推到床上去,美名其曰教导她侍奉夫君的方法。
赵莹真一时没反应过来,往后一躲,差点让人抓住手臂。
“你们要做什么!”素心立刻反应过来,急忙挡在赵莹真身前,“小姐金贵,岂是你们能瞎碰的!”
喜婆被这小丫头片子瞪了一眼,心里不舒坦。
“让开,你这不懂规矩的丫头。”
喜婆一出口,素心就被其中一个丫鬟搡到地上,哎哟叫唤。
场面突然变得混乱。
赵莹真彻底冷下脸,抄起一个床边的罐子就往推了素心的丫鬟脸上砸,怒视喜婆:“谁准你们在我的地盘撒野!”
“啊——”那丫鬟的额角迅速破了一个洞,血流满面,疼得满地打滚。
“你,你一个要出阁的女子,怎能如此野蛮!”喜婆面露惊恐,又指了指地上那块蚊子血的地方诅咒,“血光之灾……这门亲事定有灾祸!”
“借您吉言。”
赵莹真差点笑出声来,猛然站起身,一步步走近,指着对方的鼻子,“今儿我给你立个规矩,若是再敢冒犯我的人,或是在大夫人面前碎嘴,休怪我为老不尊!”
“素心,送客!”
那喜婆吓得退了几步,骂骂咧咧地落荒而逃,那两个丫鬟也委委屈屈跟在身后仓皇离去,相去挺远,还能听见那婆子的嘲哳声。
素心看她们出去,把大门紧紧关上,回过头来,有些惭愧:“小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了?”
赵莹真本就对素心突然拦在身前有些意外,玩味地问:“哪儿错了?”
“小姐,那方面的事,是不是应该要教的……”素心和原主年龄差不多大,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说完,整张脸都红了。
赵莹真其实是想在素心面前装老成的,结果看素心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自己的脸也不知不觉红起来。
前世,赵莹真并不是没谈过恋爱。
在海上跑船那些年,她见过太多腌臢事,对男女之事心生抵触。
后来进入工厂做女工,适龄男青年要么嫌弃赵莹真出身低生活糙,要么行事混乱头脑简单赵莹真看不上。
随着她年龄渐大,学历提升,又升任管理层,陆续有不少青年才俊向她示好,但她已经过了春心萌动的年纪,以相亲为前提接触过几位,在二十的尾巴开始恋爱,却都阴差阳错没能走到最后一步。
因此对那方面的事的了解,仅限于影像资料。
见素心也抬眼打量起她泛红的脸,赵莹真撇开眼,虚张声势地教育她:“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你的确做错了。”
素心瞪大眼睛,如临大敌的样子,笨笨地问:“哪里做错了?”
敢情刚刚不过是和她客套。
赵莹真抬腿,掐住力度往素心小腿肚扫了一腿,素心没注意,被撞得往一边倒。
赵莹真被逗笑,立刻伸出手搂着手臂把人捞回来。
“你看你,错在下肢力量太弱。若是下肢力量强,你刚刚就不会被搡到地上,至少能反手把她们推倒。”
“小姐!”素心被逗得有些恼,垂着头不看赵莹真了。
赵莹真收回手,托着脸看她,假装没注意到,接着逗她,“我的人可不能受欺负。这样,三日之后,我练功时,你就在边上扎马步吧!”
“小姐……饶过我吧。”素心求饶,她从小跟着不怎么走动的原主生活,身体素质也一般。
好像,哪里不对……
素心突然反应过来,抬起头:“小姐,明天我们不就要动身去李府,三日后……”
三日之后,还能练功?她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赵莹真冲她微微一笑,并不言语,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第二天清晨,天未大亮,一顶小轿从赵府侧门抬出。轿帘微动,就见新娘头披喜帕,安静地靠在软垫上。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锣鼓喧天,有的是两个仆从背着包袱踩着雪,跟着轿夫一路往李府慢慢走。
李府选的吉时是酉时,介于是纳妾,便只在后院小小操办。赵承宗和赵承业过了申时才出发,代表赵家人去李府喝酒,走到李府门口,刚好碰上从马车上下来的秦希从。
“秦公子!”赵承业先一步打招呼,近三天,他曾给秦公子下榻的公馆多次去信,邀请他再到赵家一坐,甚至提出能再降一笔定金,然而一切去信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赵承业焦虑之中也想找赵承宗共想计谋,对方对此却是毫不在意。
周冀穿着玄金的狐皮大氅,隔绝满身寒气,蓬松的软毛遮住半张脸,一双眼里不再是柔和的神情,冷峻地朝赵家兄弟瞥过,仿若不识,紧接着便在小厮的引导下径直往里走,只留给他们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
赵承业原以为赵承宗的自信来源于已先他一步拿到秦公子的意向,却不曾想转过头,就看赵承宗亦是面色惨白,赵承业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除了他们赵家,还有谁能吃下这么大的订单?
那一瞬间的震动让赵承业在整场酒局里心神不宁,一杯一杯接宾客倒过来的酒,喝得食不知味。他目光频频投向坐在主桌的秦希从和新郎李裘,但丝毫未察觉李裘的不对劲。
李裘不仅是个远近闻名的恶霸,还是个远近闻名的胖子。
此时他一身深红的喜袍,满面红光,眼睛被肥厚的眼皮挤压成丑陋的缝隙,杯中酒满了尽,尽又满,连天杯,倒进那张油光淋漓的香肠嘴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肚量几何,却能明晃晃看见那肚子里的肥肉一吸一鼓,层层叠叠挂在腰间,被喜袍勒出膨大的折痕。
周冀坐在李裘不远处,看此人如猪啃食一般的哼哧吃相,拢紧袖口避开,几乎是全程冷着脸,滴酒未沾。
在座的,除了李知府外,无人知晓他的巡按身份,只以为他是个从京城来看船的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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