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过敏/总裁他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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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往事
那是高考结束后,很平常的一个午后,窗外烈日炎炎,热浪在马路上翻滚,闷得人透不过气。
纪繁清拉上窗帘,在开着冷气的房间里独自写歌。
空调嘶嘶地吐着风,铅笔在白纸上写写划划,纪繁清皱着眉,俊秀的脸庞稍显青涩,少了些锋利的棱角,多了几分沉静内敛。
房间安静温度适宜,本应很适合创作,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烦乱。有些事早有预兆,只不过当时身在局中,尚不能察觉。
写来写去都不满意,纪繁清只好放下笔,离开去了琴房。
桌面的手稿上,落款处赫然写着“叶繁”两个字。
琴房不大,装修得却很用心,各种乐器琳琅满目,虽不是最奢华顶级的,却摆放有致,每一个都打理得干净整洁,足见父母的细心和重视程度。
叶繁走到窗边,拿起那把大提琴开始练习。
高考虽然结束了,但留学申请还在准备中,叶繁想要去国外系统地学习大提琴,父母也很支持他的决定。
叶家是书香世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足以支撑他的梦想。
叶繁从小便在音乐上展现出过人的天赋,三岁学琴,六岁作曲,十五岁开始尝试商业创作,为一些小歌手写歌。介于还未成年,他一直以Y.F这个名字署名,并没有公开露过面,但由于他的几首歌反响都不错,在圈内逐渐积攒了一些名气。
迄今为止,他已经和圈内多名歌手、制作公司合作过,在业内口碑不错,不少大牌歌手也尝试着主动找过来寻求合作。
家里虽然不缺他赚钱,但对于他的才华受到认可,不出去乱玩能静下心去做一件事,叶父叶母都还是很支持的。
高考后空余时间多了起来,叶繁在准备留学事宜的同时,接了一个很重要的工作为内地知名男歌手肖杰写歌。
肖杰正在筹备新专辑,暌违三年的重磅之作,向他发来三首歌的邀约。
对方如此看重他,是叶繁没想到的,毕竟他还只是个不满十八岁的新人,圈内比他资历深经验足的前辈比比皆是。写歌对他来说也只是业余爱好,他并没有完全当做事业去做,比起同龄人放假喜欢聚会踢球打游戏,他更喜欢安静地待在家里。
他从小到大的目标都非常清晰,并且一直为之努力,他的梦想是踏上世界音乐大厅舞台,成为最顶级的首席大提琴家。
理想的殿堂就在前方,仿佛只剩一步之遥,他已经计划申请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去国外继续深造,完成手上肖杰的这项工作后,便不再接新的活儿了。
六月正值酷暑,叶繁拉了一个小时的大提琴,内心仍然无法平静下来。就像是暴雨前的水面,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水下的鱼却有一种缺氧的窒息感。
他轻呼出一口气,放下琴起身出去喝水,恰好听到开门声,心里微微一动,料想是父母出差归来了,那些烦躁便化为雀跃,快步走过去迎接。
几道脚步声交错响起,叶繁在快到玄关的位置停了下来。确实是父母回来了,但跟在他们身后进门的,还有一个和他同龄的男生。
就像电影的慢镜头一般,不论过去多少年,这一幕都是清晰而漫长的。
母亲看见他的第一眼,眼眶便不自觉红了,里面有矛盾有纠结还有无法割舍的痛苦,而父亲沉默地站着,身上褪去了亲和,眼里带着陌生的审视。
叶繁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视线后移,对上他们身后那个长相跟父亲有五分相似的男孩。对方的眼里带着很深的敌意,可是下一秒,他眼睛一眨已经有了微红,怯懦地低下了头。
而同一时刻,母亲下意识地挡在了他的身前,阻断了叶繁的视线。
人生的列车仿佛从这一刻开始脱轨,奔向了未可知的方向。
叶繁茫然地站在原地,听到母亲哽咽着开口,向他介绍身后这个男生的身份。他叫周岩,虽然姓周,但他是叶家的孩子。
或者说,他才是叶家的孩子,叶繁不是。
“小繁,不论怎么样,你仍然是妈妈的孩子。”叶母强忍着哽咽开口,“这件事你们都是无辜的,以后你和小回就当做兄弟相处!”
叶父似乎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又咽了回去。
明明客厅的空调柜机未开,空气闷热,叶繁却感觉手脚冰凉,从没想过的荒诞情节,竟然在他们身上上演了。
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出生后被抱错了,叶父叶母阴差阳错间发现了真相,如今终于找回了亲生孩子。
他们为周
岩重新拟了名字改名为“叶回”寓意流落在外的明珠终于回家。
而叶繁原本的亲生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一夜之间他从天之骄子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只能继续寄宿在叶家。
可明明他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一个叶回却比他更局促不安好像叶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他是个多余的入侵者。
叶繁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为了避免尴尬他除了吃饭几乎都关在房间写歌琴房也不去了尽量避免出现在人前。
可仅仅是在饭桌遇上叶回也是低着头小心翼翼不敢挑食不敢拒绝父母给他夹菜他也总是不安地先看一眼叶繁。
家里任何带有叶繁影子的东西他都不去触碰母亲知道他喜欢唱歌让他去琴房玩他也摇摇头说害怕弄坏了。
仿佛这个家有叶繁存在的一天他都无法真正成为这里的主人。
叶母看在眼里背地里不知心疼地哭过多少回明明这里是他的家他却需要这样察言观色谨小慎微。但也没有别的办法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愿叶回受委屈也无法狠心将叶繁送走。
一家四口人的相处仿佛分别穿上了一双不合脚的鞋磨合的过程只有自己可见的鲜血淋漓。
叶繁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他有尝试着主动跟叶回示好
他没有想要倾占属于叶回的任何东西他想告诉叶回当年的意外谁都没办法左右但他很快会离开这个家不会在这里一直待下去。
他不想母亲这么为难他会出去留学学费他自己能慢慢挣不会再花家里的钱他会尽快从这个家抽离不会再妨碍他们的正常生活。
可有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叶回便先一步情绪爆发冲他大声吼道:“根本就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不是普通的抱错那只是叶母不忍心他知道真相善意编织出来的谎言!
是叶繁的“亲生母亲”故意将两人调换的。
原因无他两家家境相差巨大恰逢叶母怀孕期间身体不适随着叶父工作调动去外地乡下安胎又不巧提前发动送去了就近的镇上医院和叶繁的亲生母亲何凤霞住进了同一件病房。
何凤霞了解到叶家的情况再联想到自家贫困
的家庭,残疾的丈夫,和身无所长的自己,便动了歪念,趁人不注意偷偷换了孩子。
乡镇医院条件简陋,各方面管理不到位,又没有监控,很容易就得手了,以至于叶家至今没有察觉。
两个月前,何凤霞查出癌症晚期,弥留之际,她思念亲生儿子,对照顾在侧的养子周岩坦白了真相,忏悔之余祈求能见亲生儿子一面。
可惜时间过去太久,又身处不同的省市,周父已经不在,何凤霞病重需要人照顾,又恰逢要高考,周岩年龄还小独木难支,本想等高考结束再处理这一切,然而何凤霞却突然恶化,没有等到母子相见便撒手人寰。
高考结束后,周岩独自找到了叶家,告知了真相并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证实他确实是叶家的亲生骨肉。
叶家众人除了叶繁都知道真相,族里的宗亲为这件事吵翻了天,罪魁祸首已经死了,不免有人迁怒到叶繁身上。大家就改不改族谱、是否剔除“叶繁”这个名字,争论不下。
叶繁脸色煞白地站在原地,听着对方一条条的控诉,说不出一句话。
叶回多日的隐忍、潜伏的恨意如火山喷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譬如指责他是个小偷,偷走了他的父母他的人生,骂他假惺惺想要以退为进,骂他鸠占鹊巢……
叶繁白着脸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只能任由对方对他发起攻击,直到身后传来母亲的惊呼声:“叶回!”
面前的人愣住,随后捂着眼睛哭了起来,拼命地道歉说对不起:“是我的错,可能我根本就不应该出现……”
母亲跟着也哭了起来,越过苍白的叶繁走过去抱住他,“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是妈妈的亲生骨肉,是妈妈怀胎十月差点难产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你是最无辜的呀!是我们没照顾好你弄丢了你,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们的错,你要相信我们是爱你的呀!爸爸妈妈爱你都来不及,能找回你已经是最大的庆幸了,又怎么会怪你?你不要再说这种伤妈妈心的话了!”
叶繁看着他们拥抱的画面,视野逐渐模糊不清,连上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从这一天起,“叶繁”这个名字失去了它的意义,叶回回了家,而叶繁彻底没有家了。
他成为一个没有姓名,没有亲人,
没有来处的孤岛背负着沉重的原罪漂泊无依。
他想质问他名义上的“亲生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想求证这一切是否真的如叶回所说?可人死身灭什么都不在了。那些过往和罪恶伴随着始作俑者的死亡都变得不可查证。
叶繁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没有机会再和他们见面他什么也做不了叶回只凭一张亲子鉴定书就足以将自己置于不败之地。
他是绝对的受害者而叶繁作为既得利益者没有资格提出任何质疑。
那个夏天在记忆里开始变得混乱和平的假象被打破叶父叶母的天平无形中已经做出了倾斜。
叶繁没有办法再在家里住下去他已经从叶家的掌中珠逐渐衍变成扎在肉里的一根刺拔了要带下血肉不拔又如鲠在喉时不时刺痛对方。
学校的申请还没下来他无处可去原本准备先租个房子但叶奶奶出面将他带回了南京。
叶繁对南京的宅子并不陌生从前父母忙碌寒暑假他时常去南京小住爷爷奶奶孙辈众多却独独最偏爱他。这份偏爱并没有随着血脉的断连而消失奶奶依然愿意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成为他最后的后盾。
叶繁也没料到事到如今
可有人愿意接纳他他又是庆幸的。
老宅里没什么人打扰爷爷于一年前病逝奶奶身体也不好宅子里只有照顾的佣人子女们都各自有家庭只偶尔过来探望。
炎热的夏夜里奶奶时常带着他坐在庭院的梧桐树下乘凉一遍遍讲述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讲她如何苦练云锦技法讲她给什么人定制过漂亮的婚服讲她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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